“先天不足,后天失養。”
周翊聰的腦海里,浮現出這八個字。
這孩子,是“先天”的根基就出了大問題。而西醫的治療方案,無論是天價藥還是基因療法,思路都是試圖去“修復”那個編碼錯誤,相當于想把腐朽的樹根直接換掉,難度可想而知。
但中醫的思路,或許可以不一樣。
既然換不掉腐朽的根,那能不能……想辦法讓這片“土壤”變得無比肥沃,用十倍、百倍的“后天”滋養,去彌補“先天”的虧空?讓這棵根爛了的樹,也能勉強長出新的枝葉,甚至開花結果?
“周神醫……”孩子的母親看到周翊聰久久不語,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聲音帶著哭腔,“是不是……是不是連您也沒辦法了?”
一直沉默的方銘,此刻也走了過來。他作為西醫世家出身的天才,對sa的了解比陳斌深刻得多。他低聲對周翊聰說:“老師,這是sn1基因純合性缺失,是寫在基因里的絕癥。從現代醫學的角度,除了延緩,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逆轉。我們……”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我們不該接這個燙手的山芋,這超出了醫學的范疇。
周翊聰抬起頭,打斷了方銘的話。
他看著那對父母,又看了看孩子那雙清澈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西醫治不了,不代表中醫沒辦法。”
他站起身,對那對已經驚呆了的父母說:“起來吧。孩子我接了。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盡我所能,為他爭一條活路。”
說完,他轉身對陳斌說:“安排一間特護病房,把他們一家安頓下來。從今天起,小石頭的所有治療和食宿,全部免費。”
人群中,一片嘩然。
那些外國求醫者,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周翊聰的背影。
劉明遠和方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和一絲連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
而那對夫妻,在經歷了短暫的呆滯后,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他們沒有再說什么感謝的話,只是抱著孩子,對著周翊聰離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陽光下,小石頭趴在母親的肩頭,看著那個穿著布衣、身影挺拔的男人,那雙沉靜的眼睛里,,言辭極盡嘲諷。
《柳葉刀》子刊的一篇評論文章寫道:“東方的神秘主義,在挑戰現代分子生物學的根基。我們尊重文化的多樣性,但在科學面前,任何試圖用哲學和玄學來解釋基因編碼的行為,都是不負責任的,近乎于一種新的‘煉金術’。”
一時間,剛剛因非洲之行而聲望達到頂點的周翊聰,再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這一切,都影響不到周翊聰。
他把自己關在了藥王殿的密室里,這里是他專門用來研究和煉丹的地方。
密室中央,擺放著從上古遺跡中得來的古樸丹爐,四周的書架上,則堆滿了各種醫道典籍的孤本和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