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求我?”
“……一定是空調(diào)溫度不夠低。”他狼狽地轉(zhuǎn)移話題。
“高橋?”
他變得正常之后越來越不經(jīng)逗了,紗織樂此不疲。
“紗織,我們?nèi)サ怯浗Y(jié)婚好不好……”
明明是求婚,他的眼睛卻不敢跟她對視。
她親親他的鼻梁,說:“好呀。”
載滿行李的車子上路了,朝著他們下一個落腳點開去,這個落腳點可能會成為一個家——因為孩子的緣故,不能頻繁地搬遷。
高橋開車間隙時不時地望向她,確認她的情況,遇到交通燈時會短暫地握一下她的手,放行時又很快收回專注開車。
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左右,紗織漸漸有些困意了,突然一陣巨大的力襲來,令她失去了所有身體的自主,她昏了過去,意識按下暫停鍵。
等她再次醒來時,面前是藤原的臉,高橋不見了。
她追問藤原高橋去哪了,藤原輕描淡寫地回復(fù)她:他們不幸遭遇車禍,尸體已經(jīng)送去火化了。
紗織如今住在一座靠海的療養(yǎng)院里,她一個人獨占快80平的病房,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望著窗外拍打著巖石的海浪發(fā)呆。
腦海里被虐待的畫面揮之不去。
一會是白色的海浪,一會是藤原掐著她的臉把她按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
期間種種發(fā)生的事,屬于是高橋知道了會跟藤原你死我活的那種惡劣程度。
她揉著太陽穴,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窗簾已經(jīng)被人緩緩拉上了。
她睜開眼睛想要尋找光源,高大的陰影移動過來把她的身體覆蓋住。
床頭柜上擺著切好的水果和嬌嫩的百合花,碗和餐具還有花瓶都是木制的,為了防止她自殘。
窗戶也被焊死了,她平日只能待在房間里觀看窗外的景色,或者把胳膊伸出去感受冰涼黏膩的海風(fēng)。海邊崖壁上有鳥類做的巢,親鳥就這樣堅持不懈地每天叼回一些木枝,病房里有電視,但她從來不開,就喜歡在窗前看看這些小動物。
藤原拖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前,用手細細地撫摸她的臉。
紗織條件反射般地流下眼淚,機械地蹭了蹭他的手。
那只大手上的血管明顯,泛著冷青色,順著她的臉一路向下,先是到脖子,再是揉著她的乳。
她不斷搖頭,乞求地看著藤原,眼淚無助地滴到他小臂上,雙手試圖固定住他的胳膊,讓他不要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