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兩聲,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了我身側。
“上車。”
昏暗逼仄的車內,男人坐在駕駛座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一個勁地道謝,他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臨到下車時,我才聽見他說:
“宋楚瑜,除了顧時,你還有別的選擇。”
“如果想清楚了,記得找我。”
一張燙金的名片遞了過來,我雙手接過,連連道謝。
可此時的我全心記掛著媽媽,根本沒細看就放進了口袋里。
我跌跌撞撞地闖進醫院急診室,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見護士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人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趙蘇家屬還沒來?”
“這人都死了,女兒還沒到,真是開眼了。”
兩個護士在那議論著,幾句話輕易戳穿了我的心臟。
我沖過去掀開了那塊白布,往日里精致的臉上滿是傷痕,身上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關于顧時,這十年里我每一分鐘都在怨她。
我甚至惡毒的想過全家人一起死掉,可是如今她真的死在我面前,我唯有心痛。
因為家里早已沒了親人,也不用辦喪事。
我在爸爸病床前呆了一會兒,說了媽媽的事,也說了自己的事。
斷斷續續地說到了清晨,離開前我看著十年如一日毫無動靜的爸爸,帶著哭腔開了口:
“爸,我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媽的尸體就被火化了,我把骨灰盒裝進盒子帶回了家。
同時帶回家的還有我找人擬的離婚協議。
一進門,就撞見了顧時和那朵十多金釵坐在餐桌前談笑風生。
“簽了吧。”
我冷言冷語,把離婚協議摔在了餐桌上。
“所以你連夜逃出去,就為了拿這離婚協議書?”
“宋楚瑜,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抱緊懷里的骨灰罐,低著頭:
“顧時,我們放過彼此吧。”
“我不愛你了。”
從前我還會和顧時爭吵幾句,火大的時候兩個人也動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