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喻鳶還站定在原地。
不敢走開,也不敢像沈璇久一樣坐得淡定,坐得心安理得,因為她深知她沒有身份。
沈璇久看著維港漸漸變得模糊,只剩岸上的燈光一樣亮眼,亮得恍惚了她的心靜。
今夜這酒,度數不高,可莫名的灼人。
海水帶動風,拂過甲板上每個人,雨露均沾的令人可笑,她捋了捋被微風吹得稍亂的發絲,一口抿完了最后一杯酒。
抬腿下凳,轉身離開,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身后不甘,但懂世故的女人。
她并非圣母,她也有那個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的權利,女人心細,不可能傻白甜般看不出來人的重重試探挑釁,以及莫名的敵對。
她也并非是墨守成規的,三十分鐘,怎么可能。
她現在一心只想暴風水療spa。
喻鳶站在后面,看著來人長相,氣質身段無一不是人群佼佼,姿態從容,氣質不凡,像是與生俱來,而非像她們這些后天雕琢出來的。
在她不經意間,不止快碎的酒杯,就連外人不輕易注意到的暗處,手抓著禮裙的一側都湮濕出了汗。
面對她的無視。
挺拔的胸脯似要跳出,終于忍不住撕開了偽裝已久的真面目:
“你以為你現在坐的是誰的位置?”
“真以為自己嫁過來就成風光無限的闊太太了?”
沈璇久回頭,望見了女人眼神是在黑夜中都掩蓋不了的恨恨。
沈璇久輕嗤了下。
隨后提著微長的裙擺,踏著高跟鞋隨后后退了兩步。
這兩步白走,腳上又有些泛疼。
沈璇久內心有些苦惱。
喻鳶在不過腦子的說完剛剛的話就有些后悔,見沈璇久過來,她此刻心中隱隱約約泛著怵,可氣勢上不能輸,面上還維持著剛剛的憤然。
沈璇久盯著她:
“如果你覺得這個位置是誰都能坐上的話,今天你又怎會認識我?”
“既然喜歡,你完全可以靠你那不凡的手段搶去,何必拿我說事,不是誰都像你們一樣稀罕這個位置。”
沈璇久語氣加重:“有本事現在去跟賀霽云說去,同為女人,在我面前耀武耀威算什么本事?”
“你說呢,喻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