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禮此話一出,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岑寂的身上聚集。
岑寂的身體一僵,他的視線緩慢的向下挪動,望著自己手心青綠色的草,又是逐漸支起了腰身。
那雙古井似的眼眸隔著鏡片,望向了褚禮的方向。
看見的就是他燦爛而明媚的笑臉。
褚禮支著長腿,隨意往岑寂的身邊走了兩步,又是瞇著眼眸道:“算了算了,你什么都分不清,還是別在地底下待著了。”
岑寂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文昭看著岑寂手上握著的兩捆水稻苗,上面新鮮得還沾著些泥點子,此刻僵僵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發懵。
她也是第一次在岑寂的臉上看見了這樣的表情。
文昭有些無奈,抱著懷里的孩子就走到了女人的旁邊道歉:
“不好意思啊,愛蓮姐姐,他可能從小沒下過地,認不清稻子,把你辛苦種得地毀了。”
愛蓮是她的學生,她的姐姐叫愛杏。
年前家訪的時候,文昭也跟愛蓮的姐姐聊過天,她很支持妹妹上學。
愛杏聽見這話,又是笑著道:“文老師,您這樣說可讓我臉紅,你們看我可憐,能來幫我已經很好了。”
她說完,又是換了一只手抱著孩子,暗自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下一秒,便見岑寂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田。
他洗干凈了雙手,又是恢復了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只聽岑寂溫和的聲音響起:“抱久了手累,讓我來幫你抱一會兒吧。”
愛杏驚訝的扭頭,剛好看見他眼眸含笑的望著自己懷里的孩子。
男人穿著一身定制的白襯衫,名貴的腕表因為下地而被摘下,此刻又是被他隨意放進了西裝褲兜里。
他干凈的金絲邊眼鏡反射著日光,留下了一片朦朧。
愛杏有點發怵的擦了擦寶寶的口水:“孩子在田里臟,怕弄臟您的衣裳”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書記在旁邊笑著開口:“肯定是要給岑總抱抱的,娃娃給我們岑總抱了,有福氣,說不定長大之后能考個狀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