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一怔。
他剛要說些什么,文昭卻已經站起身,“桌上放著的是補藥,你喝完了就早點睡覺吧。”
文昭說完這話,就出了屋子又關上了門。
房間重歸于安靜。
岑寂坐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他低垂著頭顱,望著自己輕輕發抖的雙手。
他渾身僵硬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剛下過雨,山上都是霧氣,村里的信號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其實岑寂剛受傷的時候,幾個干部就各種已經嘗試著打電話,叫車來把人接走。
但是天上下雨,不僅地上泥濘又濕滑,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于是他們只能作罷。
等第二天天氣放晴,村長才找到了村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小伙子有一輛輕巧的三輪電動車,剛好能先把人運到鎮里。
文昭鐵了心要把岑寂帶到醫院去看看。
褚禮是見證著岑寂莫名其妙失去了平衡,然后滾下山坡的。
他一開始是錯愕,可看見岑寂當時的反應之后,心里也直覺不對,于是也是說定要和岑寂一起去。
文昭和岑寂坐在車后座,褚禮和年輕的小伙子在駕駛座上擠著,四個人浩浩蕩蕩上了路。
云省的路況艱難,山路是十八彎的拐,顛得人屁股都有些發麻。
一邊是高聳的峭壁,偶爾會有碎石滾落,另一邊又是起伏的山林,密密匝匝的全都是樹。
不過雨后的空氣倒是清新。
前面的褚禮和年輕的小伙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您是不是當兵的?是部隊派您來幫我們村子扶貧的?”
小伙子一邊開車,視線一邊往褚禮的臉上看。
褚禮一手斜斜的倚在窗邊,又是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眉骨,然后才笑著道:“你怎么知道?”
小伙子嘿嘿的一笑,笑容有些生澀:“看您的樣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