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昭上前了一步,伸手將眼前黑洞洞的攝像機從自己的面前移開。
她的眼底含淚,笑容有些凄婉,可動作卻十分的堅定:
“所以請不要將拍攝的鏡頭對準受害者,其實你們還有很多擔當和使命。”
“你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鏡頭被文昭的手輕柔的挪開,對準了前排一片蔥蘢的樹木。
畫面里是生機盎然的綠色,在朦朧的陽光下閃著金光。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在陽光下搖曳,樹影婆娑。
所有人都錯愕的站在原地,一股電流般的麻意從后背涌起,然后迅速的涌向了四肢百骸。
突然有一個女記者開始鼓掌。
一聲,兩聲,然后是雷鳴般的掌聲。
那個年輕的男記者突然彎腰,又朝文昭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一片掌聲中,文昭緩慢的閉上了眼眸,淚水在瞬間傾瀉而下。
岑寂,你惶惶而不可終日的一生中,害怕的是這個嗎?
但是我已經不害怕了。
所有人都走了,空空蕩蕩。
文昭就這樣站在醫院門口,看著太陽一點點的西沉,天色一點點的變黑。
身后是醫院無人的走廊。
晚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就像是皮鞋接觸地面的鼓點。
仿佛岑寂會隨時從她的身后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