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是我的極限了。
我撐不住了。
我將家里的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
才不到三百塊錢。
這些不夠,淺淺出去的。
我明天,還要再去多弄些錢。
淺淺,再多給我三天,不,兩天。
兩天就夠了。
再等等我。
黑粉姐剛想要翻頁,卻被導(dǎo)演喊停。
導(dǎo)演看著滿屏的謾罵,朝我扯出一抹笑。
「姜小姐,你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時安遠(yuǎn)是給了你一筆錢了嗎?能告訴我們一下具體的數(shù)額嗎?」
我很平靜地說:
「給了,一千三?!?/p>
直播間熱度直線飆升。
十年前時安遠(yuǎn)活活累死時的憤怒,網(wǎng)友們又涌上心頭。
【姜淺你還是人嗎?拿著人家的錢出來的,一點(diǎn)也不知道感恩。】
【嗚嗚嗚,時安遠(yuǎn)那時候只有三百,他怎么掙到的一千塊,心疼?!?/p>
【姜淺,你去死吧,怎么還有臉坐在這的!】
黑粉姐連忙翻開下一頁,快速讀了下去。
2015年2月20日
醫(yī)生說,我的血要是再抽下去。
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他不讓我賣了。
可這才七百塊錢,我想最少也要給淺淺湊整一千塊。
回去的路上,我碰見了村里的李叔。
他知道我缺錢,想要我家后院長了三十多年的那棵老樹。
砍了,蓋房子。
那樹,是我媽剛嫁過來的時候種的。
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