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給紅蕖這個東西?”
辭鳳闕站在他面前,青紫色衣袍上落了幾片桃花瓣,襯得他那張本就清貴的臉愈發冰冷。琉璃色的眸子里怒意翻涌,像寒潭里沉落的碎玉,“紅蕖不懂事,你也跟著她胡鬧?她不知道輕重,你也不知道?!”
“城主倒是威風,”
他宛若海棠春睡的眸子懶懶抬了抬,斜睨著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指尖顫得厲害,聲音卻穩得發冷,“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把真心待他的人,逼得無路可走……”
“你若真厭煩她,倒不如趁早把她扔出白焰城,省得日后跟著你生不如死?!?/p>
他輕笑一聲,咳得更厲害了,“這不是大哥對付麻煩的常用手段么?”
“衣染香!”
辭鳳闕的聲音陡然一沉,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凝結成冰。青紫色的衣袍無風自動,帶著凜冽的殺意,那雙冷泉似的眸子里漸漸陰霾一片,“你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
“不要!”
紅蕖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也顧不上疼,“是我自己要的!跟衣染香沒關系!你要罰就罰我!”
辭鳳闕低頭看她,見她額頭滲出冷汗,眼底卻滿是倔強,肩頭的
“闕”
字透過薄薄的衣料,像團燒得正旺的火。他停住腳步,聲音依舊冰冷:“現在知道怕了?動歪心思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我錯了……”
紅蕖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我錯了……”
紅蕖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像要燙穿他的肌膚。她怕極了,怕辭鳳闕真的對衣染香動手,她不想桃花龍被自己牽連,心中的委屈漸漸被恐懼壓過,搖晃著他手臂哭著服軟,
“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惹事了……
我再也不去招惹公主了……求你了……求你別為難他……”
辭鳳闕看著她哭得發紅的眼眶,又看了看她死死抱著自己胳膊的手,腕間的荷花印突然泛起一陣灼痛。
他沉默了片刻,終是將手臂抽了回來,聲音沉得像潭水:“回房去。禁足一月,沒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門檻半步。”
紅蕖這才松開手,指尖還在微微發顫。她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動了怒,可只要桃花龍沒事,這點懲罰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想到往后一月都要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想到南靖海公主又能日日守在他身邊,心口就像被那
什么熏過似的,又悶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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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日子像壇酸酒。院子被侍衛守著,靜得發沉。
起初她憋氣摔東西,畫他冷臉、畫公主笑臉,再團成紙團扔掉。
第七日,她踩著繡凳往外瞧,見藍玉提著公主的食盒往主院去。紅蕖的手指猛地攥緊了窗欞,木刺扎進掌心也沒察覺。她想起辭鳳闕說過,禁足期間會親自送來她愛吃的桃花酥,可這七日,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他還是沒來,
她卻想他了。
想他青紫色衣袍掃過地面的聲響,想他發怒時琉璃色眸子里湮滅的冷光,甚至想他對自己那些無奈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