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雪,卷起幾片梧桐葉,打著璇兒落在將軍府大門前。
謝桑寧的目光落在那幾片葉子上,眉間一蹙。
無需任何言語,如冬便從侍從的馬車里拿出一把掃帚,掃帚柄部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纏繞著金絲。
這是小姐獨獨賞給她的!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如冬便將門前雪和落葉掃盡,快得讓二房根本來不及反應。
如夏嗤笑一聲道:“將軍府已經被你們二房折騰得這么寒酸了嗎?門前雪都掃不干凈,是請不起門房還是沒有規矩?”
王氏臉上的假笑僵住,她盯著那閃光的掃帚和干凈的地板,只覺得一股熱血“嗡”地直沖頭頂。
那是掃帚嗎?那分明是抽在二房臉上的金鞭子!純羞辱人!
她掌管將軍府中饋多年,謝桑寧用一把纏著金絲的掃帚,告訴眾人她治家無方!
就像在說:瞧,你們這些鳩占鵲巢的,倒是連門前雪都掃不好!
圍觀的百姓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知是誰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低聲的議論和難以抑制的哄笑聲!
二房兩口子再也忍受不住,拂袖逃也似的進了將軍府,不想再在人前露面。
——
待那五百臺箱子全部送進了大院后,王氏連忙讓門房將大門鎖上,隔絕開外面的視線。
她這才又拾起假笑,捏著手帕走上前道:“桑寧,二嬸這就帶你去院子,不過”
她眼神撇過這些箱子,透出一絲貪婪。
“這些箱子你院子里怕是沒有地方放,公中的庫房倒是能勉強放下,這便先給你搬進庫房吧,也安全些。”
說著便抬手,想指揮府里的仆人動手。
“且慢。就不勞二嬸費心了,這些私物只暫時放放,我早已買下隔壁的院子,專門作為庫房。當然,也會有我的人專門看守。”
說到這,謝桑寧突然皺眉:“二嬸,您這香粉就別再用了,聞著太過劣質,讓人頭暈的很。日后這將軍府可不能出現這種味道,明白了嗎?”
此話畢,如春等人皆掩嘴偷笑。
王氏聽后臉一陣青一陣白,隨后,惱怒涌上心頭,一時憋氣,竟咳了好幾聲!
如夏迅速將王氏推開。
“二夫人,您身體不好便不要在我們小姐面前晃悠,免得給我們小姐染了疾!”
王氏捏著絹帕的手指著如夏,整個人氣的抖如篩糠,但想到那五百擔箱子,又忍了下來。
“以后二嬸不用便是了倒是那些箱子,何必多花些錢放外面,就放將軍府多好,庫房擠一擠還是能裝的下的!”
謝桑寧沒理會她,如夏笑嘻嘻道:“小姐的東西,就不麻煩二夫人了,畢竟剛回府,怕這府里的臭老鼠太多。”
這話讓王氏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許是年紀上來了,或者太久沒有人給她這樣的氣受,一時腦子充血,竟直接暈了過去!
謝承宗本被氣得回屋喝了好幾口茶水,好不容易才穩下心情,一出來便看見這出:“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找府醫!等著老子親自找嗎?!”
說著,像是撒氣似的,踹向了最近的仆人。
轉頭看向謝桑寧,責怪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如夏的話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