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個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
王明遠(yuǎn)怒極反笑:“我王明遠(yuǎn)瞎了眼,竟有你這樣的妹妹!為了一點管家權(quán),你竟要拉著整個王家給你陪葬!”
“我也瞎了眼!竟幫助這樣的娘家!你們懂個屁!若不是幫扶娘家,我如今處境不會這么難堪!大哥,廢話少說!”
王氏寸步不讓,眼神兇狠:“你們擁有的,本就是我給的!還,還是不還?我只等一句話!”
王明遠(yuǎn)死死盯著王氏,胸膛劇烈起伏。
最終,王明遠(yuǎn)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頹然跌坐回椅子上:“王福…去請族里的賬房先生,將族里的錢算清楚,王氏給的都給她還了!若是不夠,便賣房賣地!”
“老爺!”族老們失聲痛呼。
“閉嘴!”王明遠(yuǎn)猛地一拍扶手,“不賣?等著她帶著那些證據(jù)把我們都送進(jìn)大牢嗎?!你們想清楚!族中還有考學(xué)的子輩!”
王氏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稍稍一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從今往后,她王氏在金陵,除了將軍府里那個火山口上的位置,再無半分倚仗,更無半分退路。
娘家?
已成死仇!
接下來的兩天兩夜,王家的祠堂燈火通明,爭吵、哭嚎、咒罵聲不絕于耳。
王氏如同監(jiān)工的惡吏,寸步不離地守在祠堂外臨時設(shè)下的賬房里。
她無視了所有族人的唾罵和詛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錢!更多的錢!必須在時限前湊夠虧空!她必須將管家權(quán)握在手中!
第三天清晨,朝陽將王家祠堂的影子拉得老長。
王明遠(yuǎn)將一個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重重摔在王氏面前的桌子上。
他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都在這兒了!連你嫂子的陪嫁鋪子……能賣的都賣了!能押的都押了!整整十二萬兩!拿著這些銀子滾!給我滾出王家!從今往后,我王明遠(yuǎn)沒有你這個妹妹!”
“王家也沒有你這個姑奶奶!你生老病死,富貴榮辱,再與王家無關(guān)!若敢再踏入王家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王氏撲上去,緊緊抱住那匣子,冰涼的木匣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她淚眼看向王明遠(yuǎn),仿佛是最后一眼:“我王珍同愿此生不復(fù)相見!”
“滾!給我滾!”
王氏聽到這話,心中一痛,但很快又想開了,管家權(quán)保住了就行什么家族,她已經(jīng)不再想了,他們一家絕對不能被將軍府趕走!
若是趕走了,王家必然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來來回回都算是沒有娘家,丟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