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這些人從哪冒出來的?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黃邵一臉肅穆地看著我,說:“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把他們都送給你,你帶他們走。”
我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已耳朵出毛病了,“啊?你他娘的開什么玩笑?你送我?你有什么資格送我?
神上使如果還活著,你問他有資格說這話沒?何況,你還不是神上使!
給我少瞎雞扒瞎扯!快說,這群人從哪里來的!”
黃卲沒回答我的話,而是神色陡然變得一臉肅穆,眼神緊緊鎖住我,鄭重其事地說道:
“劉辟,你給某聽好了!當初大賢良師親自給你取名字為‘辟’,這是啥意思?這是他老人家記心期望你能開辟出一片新的天地啊!
就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他對你是何等的器重!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我一聽這話,煩躁不已,破口大罵道:
“你這龜孫什么語氣?你以為你是誰啊,敢跟老子這樣說話!”
黃卲卻像是沒聽到我的辱罵一般,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臉上帶著一絲落寞與無奈:
“甲子年過后,咱太平道終究還是失去了爭雄天下的機會。曾經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道友們,如今不是投降了姓袁的,就是投靠了姓曹的。
我也不怪他們,畢竟在這亂世之中,誰不想著能活下去呢?”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那群青玄軍,接著說道:
“既然大家都能投降旁人,那眼前這群人,投降姓劉的,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這亂世之中,早就沒有了安穩的地方,橫豎大家都難得善終。
與其在這山上等死,還不如跟著你下山,說不定還有人能有走到最后的機會。
咱們怎么說也有一份香火情在,我就希望你能善待他們。
若你能讓到,我感激不盡!”
黃卲那番話鉆進我耳朵里,每一個字都像顆怪異的石子,硌得我心里直發慌。
雖說不出為什么,但心里總有一個感覺!這根本就不是黃卲這龜孫能憋出來的話!
或許是心有所感,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在那陡峭的山巔之上,站著一個青衣少女。
天地空蕩蕩的,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風呼呼地吹,把她衣服吹得亂晃,可她一動不動,就那樣站著,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雖說臉上蒙著一層輕薄的面紗,可我只一眼,就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