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瞧,這斧頭可真他娘的霸氣!斧刃磨得跟鏡子似的,锃亮锃亮的,太陽光一照,晃得老子眼睛都疼。斧柄上纏著黃色布條,看著就知道是好料子,又厚實又有韌性,握上去肯定得勁兒。
黃邵指著斧頭,說:“它的名字叫‘開山裂岳斧’,當年神上使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寶貝,一直沒舍得拿出來,就盼著哪天能遇到個真正的明主。
我聽說你那對雙斧丟在昨天的戰場上了,今兒個就把它送給你。
你拿著它,去砍出一片新的天地,要是糟蹋了這好東西,可就太對不住它了。”
我聽著黃邵這酸不溜秋的話,心里直犯嘀咕,心說這說的哪是斧頭啊,分明是在那感慨他自個兒呢。
我沒好氣地瞪著他,沒接斧頭,直接開罵:“你黃邵也是個在道上混出名堂的人物,咋讓事這么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的。
干脆跟咱一塊兒走得了!咱一起跟著劉使君,去他娘的打天下,不比你在這破山洞里當王八強多了?”
黃邵聽我這么說,眼里閃過一絲猶豫,還是搖了搖頭說:“大賢良師說得對,像你這樣率直,什么都順著本性來的人,或許更貼合天道。”
正說著呢,糜芳那小子跑過來,催命似的說:“翼德,子龍已經把隊伍集結好了。”
我一聽,眼睛立馬亮了,興奮地問:“三將軍和趙將軍也到了?這下可好了,看誰還敢小瞧咱們!”
可糜芳那家伙,臉上一點高興的勁兒都沒有。
劉備沖黃邵一抱拳,客氣地說:“黃渠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了。告辭!”
黃邵也上前一步,回禮道:“使君走好,后會有期。”
我大步流星走上前,想一把抄起那斧頭。哪知道黃邵這老貨,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劉備、簡雍幾人也停下腳步觀看。
“這上面——血祭過。”他話到嘴邊還吞吞吐吐,“你敬重些。”
我不耐煩地低頭一瞅,還真瞧見斧頭背面有拿血畫的符文,紅不啦唧的。
我用力一甩,直接把斧頭搶在手里,罵罵咧咧道:“得了吧你!老子最煩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真有神神鬼鬼,咱們早都干翻朝廷了。
大賢良師當年也不逼我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只教我實實在在讓人。
嗯,這斧頭還挺有分量,正合我心意!”
黃邵聽我這話,皺著眉頭,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你走吧。”
劉備朝黃邵拱拱手,帶著簡雍、糜芳離開。
我朝著大賢良師畫像的方向叩拜三下,也起身趕緊追過去。
等下了山,我才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糜芳那貨臉色那么難看。
放眼望去,只見隊伍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影。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數著,越數心越涼,忍不住罵道:“他娘的,咋就只剩這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