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醇抬頭,看了眼齊默,眼中閃過些許詫異之色。
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無論是相貌還是氣息都無比陌生的人,竟會是齊默。
不過很快,謝醇的神色便也恢復如常了。
他抹去棋盤上棋子,道:“坐吧。”
齊默就坐。
謝醇率先落下一子,又繼續說道:“萬里手頭有要緊事,一時半刻抽不出身,他托我幫忙,看看你出去這陣子,有沒有荒廢課業。”
齊默不語,只是落下一子。
在謝醇面前,齊默就明顯不如在姚萬里面前那般泰然自若了,甚至在面對祭酒和大先生之時,齊默都沒這么拘謹。
相比于萬卷府的其他人,謝醇實在是太過嚴肅了。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甚至,在他的眉宇之間,齊默還能看到些許殺氣。
這殺氣并非是因謝醇真的有殺心,而是因為常年練劍,劍意凝聚所致。
很快,齊默便在棋盤上領教了謝醇的那份殺氣,不同于姚萬里下棋是那般布局的工整秀氣,謝醇的棋則是殺氣十足,就如他的劍一般,與之對弈之時,若是氣勢稍顯頹勢,那緊隨而來的,便是兵敗如山倒。
這路數,倒是和齊默的十分相似。
不過,齊默和謝醇相比,稚嫩得像個還沒脫奶的娃娃。
前后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分出勝負。
“嘖嘖嘖!”
齊默身后,一陣咋舌聲傳來。
齊默轉頭看去,卻是見張靖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齊默,由衷感嘆道:“小師弟的膽識我一向欽佩,整個萬卷府中,敢和謝先生對殺的人可不多,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我只能說,勇氣可嘉!”
齊默無奈。
這家伙又是什么時候跑過來的。
對這位儒教大師兄,齊默已經有些犯怵了,每次見他,總沒什么好事。
謝醇卻是直接無視了張靖,道:“還算不錯,稍有些長進,棋力雖差了些,但大局觀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出去以后便沒下過棋了吧。”
齊默如實答道:“未曾下過,只是聽觀山居的李青講過幾局棋。”
“此道并不適合你,不必精通,平日只當消遣即可,不過,至少也得練到能拿出去講課的程度才行,你這院長,儒教功夫處處比不過手下的大先生,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