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四處飄散。
燕疏濯初睜眼時,險些以為來到了一處兇案現場。
他的死對頭正躺在地毯中央一動不動。除去xiong膛還在微微起伏外,整個人安靜得可怕。
以他為中心,血氣味最濃,而后才絲絲縷縷傳到燕疏濯鼻尖。
聞著身邊濃重的血腥味,燕疏濯心臟驟然慌亂地跳空一拍。
一瞬間,他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憑借本能沖過去看看陸嶼煬是否還活著。
腦海中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人。
血氣味如此濃重,絕不是一點小傷能造成的架勢。
他焦急地將陸嶼煬從頭到腳掃視一遍,果不其然在其左臂上方看見了一大片晃眼的血漬。
白色襯衫早已被止不住的血染得赤紅,之前先一步流出的血液暗沉地凝結在地毯表面,枯紅的血跡還在源源不斷溢出的鮮血里被反復加深。
燕疏濯頓時喉嚨發緊,耳邊一陣嗡鳴,他迫切地尋找周圍一切可用的工具。
誰成想陸嶼煬竟是半點不配合。
簡而言之,他還沒過癮。
原本交疊置于腰腹前的雙手分開,燕疏濯只瞥見這混蛋左手指縫間寒光一閃,霎時房內的血腥味更加奔涌。
陸嶼煬個王八蛋,居然當他面在手臂上又劃了一刀。
脆弱的胃當即翻涌著抗議,燕疏濯難捱地蹙起眉頭。理智如冰層悉數破裂,他甚至有伸手揪爛陸嶼煬耳朵的念頭。
你真是瘋了,連命都不要。
眉心突突地跳,燕疏濯無數句言語噎在嗓子眼,硬生生被陸嶼煬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興許是過于強烈的意念在作祟。
忽然,他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沒有控制力的身體一路翻滾,終于在不知名的障礙物阻擋下停住。
一雙漆黑滲人的眼瞳就此直白地撞入他的眼簾。
像黑夜里的狼嗅到了獵物,滴溜著口涎,陸嶼煬凝視著他。灼灼的目光如同燃燒的焰火,眼眸深處隱隱跳出興奮的光。
翻了個身。他毫不在乎被壓到的左臂,支起身體將整個人探到燕疏濯臉前。
高大的身軀投下陰影,卻遮擋不住炙熱的神色。
他揉按著燕疏濯的唇,使得殘留的血液在刮蹭中染上了嫣紅的唇珠。
很快,柔嫩的皮肉在蹂躪下顯得愈發鮮紅充血,勾著人罪惡地生出破壞欲。
燕疏濯感受著唇齒間灼熱的觸感,恍然間甚至品嘗到了血液的咸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