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到一千還睡不著覺,總覺得自己有點心火。
視線最終還是落在手機上,靠著床頭,我點開和孟欽的短信對話框。
最后一條短消息停留在三月十三號。
是奶奶追悼會那日,我給孟欽發(fā)去的長篇道歉短信。
退出短信頁面,我又點開通訊錄,在孟容棠的名字上躍躍欲試的想要輕觸。
想問問他,對我到底是什么心理,為什么一邊說不管我了,一邊還會插手我的事情。
在我看來,在菜市場里踢人的那種事情他管也就管了,畢竟我也算他半個妹妹,即便他不想當我哥,我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在我心里,他有個身份就是哥哥。
更不要說,他還是我的書法老師,輔導過我多門功課,和我是有感情基礎的。
但是孟欽沒必要去管誰追不追我這檔子事兒。
他不嫌麻煩嗎?
大醬吃咸了?
那天他可是親口說不再管我了,還要我照顧好自己,讓我加油。
為什么還……
我煩躁的很,卻沒有勇氣把電話給他撥打過去,憋得我都有了熟悉的百爪撓心感。
孟欽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和我做朋友了還對我好,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
抓了抓頭發(fā),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脊背挺直著,盯著孟容棠三個字數(shù)十秒——
心頭一橫。
把他的號碼直接拉黑!
呼~
壓抑的一口長氣可算是順了出來。
舒坦了。
“這樣我就不會再想給你打電話了,孟欽?!?/p>
沒得想。
就不會再想了。
我扔掉手機,趿拉著拖鞋摸黑下樓。
去到廚房,打開冰箱的門,拿出一罐冰鎮(zhèn)的啤酒。
起開后仰頭喝了一大口,氣泡沖擊著我的喉嚨,有種自虐的快感。
講真,我并不覺得這東西好喝,但我還是想喝,因為每天只要睜開眼睛,我就要戴上一副積極樂觀的面具,不知疲倦的朝前沖,沒資格喊累,更沒資格怕疼。
可最近幾個月,我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很多的困惑,很多的迷茫,明明接了雷卻打不出去,明明去了平縣卻找不到母耗子,明明看到了苦難卻沒辦法徹底扭轉局面。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