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鈺帶著助理大步走來,眼神陰鷙得可怕。
“莊容澤。”她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莊容澤臉色驟變:“懷鈺,我……”
賀懷鈺眼神陰鷙,她早就想找到這個散播謠言的人,卻沒想到這個人近在眼前。
“我早就警告過你,是你一再觸碰我的底線。”
“從今天起,賀氏與你再無瓜葛。”
她轉向助理,“通知法務部,以誹謗和騷擾罪名起訴他。”
莊容澤尖叫著被保安拖走時,賀懷鈺看向躲在人群后的宋宇安,霎時臉色驟變,想要追上去,卻只捕捉到他轉身離去的衣角。
“宇安……”
她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刺痛難忍。
在一次次的治療下,宋宇安的心理問題漸有成效。
溫昕然成為了宋宇安的長期主治醫生,在交談和日常生活中,她意外發現他對古代的經歷有強烈的應激反應,于是建議他通過繪畫宣泄情緒。
醫院的頂樓有一間明亮的畫室,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燈火。
溫昕然將調色盤遞給宋宇安,輕聲道:“不用考慮技巧,畫你想畫的。”
宋宇安握著畫筆,指尖微微發抖。
他從未學過繪畫,可當筆尖觸到畫布的瞬間,卻異常順暢。
畫布上被涂滿一灘又一灘紅色的顏料,每一個畫面細節都讓人心生慌亂和壓抑。
他畫得越來越快,呼吸也愈加急促,直到手腕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他才終于得以停下來。
溫昕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今天到此為止吧。”
宋宇安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
溫昕然遞來一塊手帕,沒有看那幅畫,只是問:“要喝點水緩緩嗎?”
他搖頭,緩了片刻,他終于啞聲道。
“……我曾經相信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溫昕然動作突然一頓。
“只是還不到3年,就遭到了背叛,甚至差點被害死。”
他盯著畫布上那團暗紅,“因為我的天真……因為我相信那個人會和我站在一邊。”
畫室里安靜得只剩呼吸聲。
許久,溫昕然才沉沉開口:“痛苦不會消失。”
她聲音很輕,“但你可以學會和它共存。”
宋宇安抬頭看她。
窗外夕陽西沉,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鏡片后的眼睛平靜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