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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盛名之下新敵暗涌（第4頁）

出管理處時，夕陽把美食街染成了蜜色。

田凌云的三輪車剛拐過街角，就聽見后面傳來哐當一聲——是張阿姨的煎餅鏊子砸在地上，她的罵聲混著風聲飄過來：等著吧，有你好看的！

他沒回頭。

風里飄來隔壁糖畫攤的甜香，芳芳在車筐里啃著草莓餅，小短腿晃啊晃：爸爸，明天我們讓芒果味的餅好不好？

好。田凌云摸了摸車筐里的食材袋，指尖突然頓住——裝面粉的塑料袋上有道細細的劃痕，里面的面粉泛著可疑的白，湊近聞，有股子苦澀的堿味。

他的瞳孔縮了縮。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檢測到變質食材，消耗10美食幣可轉化為特殊食材堿香麥粉，是否使用？

用。田凌云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可眼底燒著團火。

他轉頭看向芳芳，小姑娘正把餅屑喂給路邊的流浪貓，笑得像朵小太陽。

第二天出攤時，鐵板上飄起了從未有過的香氣。

那是堿香混合著麥香，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回甘。

顧客們咬了第一口就瞪圓眼睛：這餅怎么有點像老家的堿面饅頭？

這叫回甘軟餅。田凌云把餅裝進印著冠軍攤的紙袋，老輩人傳下來的法子，去油解膩，最適合秋天吃。

收攤時，花襯衫攤主躲在巷子里，看著他攤位前的長隊，把沒賣完的煎餅砸在墻上。

面糊濺在張阿姨的圍裙上，她盯著田凌云收拾三輪車的背影，從兜里摸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李哥，那個擺攤的您那邊的面粉，能不能

晚風掀起田凌云的圍裙角。

他數著今天多出來的三百塊，把其中一半塞進芳芳的小豬存錢罐。

小姑娘趴在桌上畫全家福，爸爸的頭頂畫了個金燦燦的獎杯，媽媽的位置空著，卻畫了好多好多星星。

爸爸，芳芳突然抬起頭，星星是不是也在擺攤？

賣月亮餅，還有星星糖？

田凌云笑著把她抱起來。

月光落在存錢罐上，照出罐底壓著的紙條——陳醫生寫的進口藥繳費單，數字被磨得起了毛邊，卻依然清晰。

上面明確寫著繳費截止日期還有二十五天。

是啊。他指著夜空，最亮的那顆星星，正在賣世界上最甜的餅。

遠處，美食街的霓虹燈次第亮起。

田凌云推著三輪車往家走，影子被拉長，又縮短，像面永遠不會倒下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