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孩子不好。”
“沒事。”周沉道,“反正這個孩子你也不打算要,喝不喝都沒什么要緊。”
“……”
說的也是。
溫久拿起咖啡,送到嘴邊時,卻猶豫了。
最終她還是把咖啡放下去,“喝不下去。”
周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怕他找到你?”
溫久的手指握緊了咖啡杯。
“所以你打算躲一輩子?”
這話像針一樣刺入溫久心里,她抬頭,對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溫久看著他,“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再回到顧司忱身邊,她依然是囚籠里的鳥。
沒有自由,不如就地了結。
“有。”周沉忽然站起身,走到露臺邊緣,背對著她解開襯衫紐扣。
溫久瞪大眼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只見周沉脫下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那里布滿了各種傷痕,槍傷、刀傷、燒傷……在暮色中像一幅詭異的圖騰。
“看見這個了嗎?”他側身,指著肋下一道猙獰的疤痕,“五年前在邊境,我被三個杜凡圍堵。當時第一反應是躲。”
周沉轉身走回到她面前,高大的聲音籠罩了她,“結果越是躲,他們追得越緊。最后被逼到懸崖,差點沒命。”
溫久不自覺地盯著那道疤,想象當時的兇險。疤痕蜿蜒如蛇,末端還有縫合的痕跡。
“后來我想通了。”周沉穿上襯衫,“恐懼這種東西,你越逃,它越強。轉過身直面它,反而能找到生路。”
溫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想起被囚禁的日子,黑暗的閣樓,暗無天日的十年……
可她沒有周沉那么強大……
周沉忽然傾身向前,握住她顫抖的手。他的掌心粗糙而溫暖,完全包裹住她冰涼的手指。
“強大不是天生。”他道,“溫久,你要自己邁出這一步,還是要我推你邁出這一步?”
“……”
“周沉……”
“我可以推你邁出這一步,但是走出這一步,后面還有九十九步,需要靠你自己走。你行嗎?”周沉眸色沉沉。
溫久的眉心蹙著,卻點了點頭,“我可以。”
“好。”周沉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三天后去北國,我安排老k送你。去了就別再回來,我那邊有個朋友,他會替你安排好一切。”
“周沉……”溫久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起身,瘦小的身體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