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溫久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起身,瘦小的身體抱住了他。
周沉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活下去。”
“嗯。”
——
月光灑在海面上,碎成千萬片銀箔。
溫久站在齊腰深的海水里,讓冰涼的海流沖刷過身體。
已經過去兩天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
明天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去往北國的列車上了。
周沉說得對,那里更安全,是她從零開始的。
只要距離顧司忱足夠遠,她就足夠安全。
她捧起一些海水,看著它從指縫間溜走,就像這三周在臨海鎮度過的時光,短暫得像個夢境。
海風拂過她裸露的肩膀,帶來一絲戰栗。她的嘴角卻勾著一抹笑意。
岸邊,一輛黑色汽車悄無聲息靠近。
最終,汽車停在岸邊的公路上,后座的男人解開安全帶,“我下去走走,你在車上等我。”
“顧總,您小心。”
“嗯。”
顧司忱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心里惦記著夢境中的那片海,就趁著夜色,讓司機開車出來走走。
問了醫院的護士,說這一片的海水是最漂亮最干凈的,也是人煙最稀少的。
顧司忱邁開雙腿,沿著公路往海灘走。
這邊確實人煙稀少,加上天已經擦黑,海灘上空無一人。
當海風襲來,難得的給人一種凈化心靈的感覺。
顧司忱的皮鞋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一步步往前走著,這里的海景和夢中的重疊,忽然——前方不遠處隨著海水浮沉的一抹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么晚了,誰在那里?
又是一個海浪打過來,水里的人站了起來,顧司忱瞪大了雙眼,這一刻靈魂仿佛被利箭刺穿。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幕,口中無意識的喃喃:“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