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在她胸腔里翻涌。
沒有人能帶走她的孩子,沒有人!
“恭喜你。琳達,你做母親了。”安娜在她身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你也要恭喜我,因為我也做干媽了。”
溫久蒼白的臉上終于浮現一抹笑容,“恭喜你。”
安娜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溫柔道:“我這里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
安娜從包里拿出一份雜志,遞給她,“你的繪畫投稿,被玫瑰雜志社錄用了。并且他們還寄來了合同,說打算長期連載你的稿子。這是不是一個好消息?”
溫久眼睛瞬間亮起來,接過雜志的手仍在微微顫抖,“是。”
恢復記憶后,她一直在畫畫。
四處投稿。
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但是溫久沒有放棄,依舊在畫。
這份投稿,是她一個月前寄出去的,原以為石沉大海了,沒想到這次終于有了好消息。
玫瑰雜志社,是一家很有名的雜志社。
他們欣賞溫久的繪畫能力,給的報酬也相當豐富。
簽了這個合同之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溫久不用愁她和寶寶的生活費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安娜說,“周沉已經買了來北國的車票了,大概再過個一天,他就能到這里。”
溫久眼睫輕輕一顫,“你給他打電話了?”
“嗯。這么大的事情,我當然要給他打電話。不過我沒說讓他來,他是自己要過來的!”安娜笑嘻嘻的。
知道周沉要來,溫久不安的心稍稍得到安撫。
但是眼下她還是擔心,顧司忱會忽然出現,搶走孩子。
“安娜。”溫久抓住他的手,“我這次之所以會提前生產,是因為……因為我在產科門口,看見了一個不該看見的人。”
“誰?”
“顧司忱。”
“顧司忱是誰?”安娜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溫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病房里的燈光太亮了,照得她無處躲藏。窗外的雨聲漸大,像無數細小的手指敲打著玻璃。
“他會……帶走我的孩子。”
安娜的眉頭擰得要打結,“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