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傳來保鏢驚慌的喊聲和入水聲,顧司忱被強行拖上岸嘶,手臂和胸膛已經血肉模糊。
他躺在草地上,望著滿天星斗,忽然笑了起來。
原來,真的很痛啊。
當初久久就是這樣站在冰冷的池水里,被幾條巨骨舌魚攻擊。
她能活下來,真是奇跡。
姚慧芬被吊在樹上,目睹了全過程。一開始,她臉上掛著不屑的譏諷,到后面,已經被震驚取代。
有那么一瞬間,她看見了顧司忱臉上的決然和釋懷——他是真的求死。
要不是顧家那邊派了人過來看著,恐怕今晚他真的要死在那池水里。
看著顧司忱被抬走,姚慧芬的臉上終于露出恐懼:“瘋子!簡直是瘋子!”
——
海邊小屋。
溫久洗得差不多了,匆忙上岸,夜里的海水冰冷刺骨,這么濕漉漉地被海風一吹,凍得她直打哆嗦。
淡水龍頭的水同樣冰冷,但她還是咬著牙沖掉了身上的鹽分。擦干身體時,她發現周沉給的毛巾意外的柔軟,帶著一股子很好聞的陽光味道。
她朝小屋方向看了一眼,玻璃窗里透出暖色的光,并未見周沉身影。她迅速換上那套運動服,袖子長出半截,褲腳拖在地上,她不得不卷了好幾圈才不至于絆倒。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脖子上,溫久抱著換下來的臟衣服往回走。
今晚是個好天氣,這里遠離城市燈光,天空的星子都看得很清楚。她呼吸了一下空氣,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她抱著衣服進門時,周沉已經在客廳里打了地鋪,看見她便說:“你睡房間。”
說完,他便躺下了。
溫久想說什么,卻見他已經閉上了雙眼,似乎懶得跟她交流。
溫久只好把話咽回去,默默地走進房間,放下臟衣服后,想將門反鎖,卻發現門鎖是壞的,她在那張窄又硬的木板床上躺下。
她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泡一泡海水,感覺人很精神,躺下去的時候并沒什么睡意。并且外面睡了個陌生男人,溫久還是有點不適應。
周沉看著不像壞人,只是人心復雜,過去的這十年里,她遇到的好人真是太少太少了。
四周很安靜,靜得連不遠處的海浪聲都能聽得真切。
溫久的眼皮子開始打架,沒過一會,她便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溫久醒來時,窗外已經天色大亮。
屋子里依舊很安靜,只是屋外隱約傳來說話聲。
溫久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走到了大門邊上。
木板上站著幾個人,周沉背對著屋子,身邊圍著四個男人,個個身材魁梧,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不知道在討論什么,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
“沉哥……都要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了,你還要忍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