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下?周宇麟是要搞死她嗎?
男人不等沈韞回答就動了手,沒有絲毫放水的意思,一下比一下重,不多時沈韞就感到臉頰像燒起兩團火。疼痛成倍疊加,皮膚好似越打越脆,到后面只消一點點摩擦就能引發劇烈的痛感。臉皮好像變成薄薄一層紙,再碰一下血就要涌出。
生理性的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又被巴掌糊得到處都是,無需照鏡子都知道此刻有多狼狽。
委屈,但說不清因何而委屈,屈辱感刺激著多巴胺的分泌,又帶來一種奇異的爽感。
沈韞除了哭就是哭,太疼了,好像必須大哭才能得到舒緩,但她既不求饒,也不說安全詞,就這么生受著。當然,周宇麟讓她數數她也是沒數的。
打到快三十下時沈韞終于受不了,她看不到此刻臉處于什么狀態,因沒被這樣狠的打過,無任何歷史可參照,不免滋生出無數恐懼,胡思亂想起來。
幻想中臉頰無限膨脹,變成兩個巨大的發面饅頭,五官被擠壓得看不見原本模樣,她“啊”得尖叫一聲,抬起手死死握住周宇麟手腕,哭著哀求,“不要再打了,你說的我都答應,真的好疼?!?/p>
周宇麟早就想停,但沈韞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緒之中只一味痛哭流涕。他冷臉扶沈韞在沙發坐好,先是去吧臺倒了杯溫水,又拿來浸過涼水的毛巾和修護霜。
沈韞放空似地呆坐在那,慢慢喝完一杯水,看著周宇麟動作輕柔幫她把臉上的東西擦凈,然后涂上涼津津的藥膏。
他打得還算謹慎,除紅腫外并無其它傷痕,不過上藥時還是同她再次確認,“沒有耳鳴吧?”
“你技術這么好,怎么會耳鳴呢?”沈韞微微歪頭看著面前正彎腰專注看著她臉的男人,嗔怒道,“早就想打我了吧。”不然也不會提前準備好面部專用的修復霜。
周宇麟淡定擰緊修復霜瓶蓋,自鼻腔發出一聲輕哼,“你覺得自己不該被打?”
沈韞不回答該與不該,只說,“我疼成那樣也沒說安全詞,已經是認罰了好不好?!?/p>
她故意夸大其詞,用略微討好的眼神看著周宇麟,嘴上沒說,但眼里寫的都是“看我多好,為了讓你解氣受這么大罪”,絕口不提被扇時下身shi了一片的事。
周宇麟只做看不見她眼波流轉間的那抹狡黠,這張嘴,總能那么輕易地顛倒黑白,“認罰?”他把沈韞喝完水的杯子放回茶幾,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的背,“那你說說自己錯哪了?”
沈韞語塞,她還裸著,氣勢上先天就弱了幾分。不是不能認錯,但在這樣的場景下認錯顯得格外羞恥。
“和你分手傷害到你自尊了?”她調整姿勢往旁邊靠了靠,想離他遠點,“我是有錯,但分開或不分開都能商量,誰讓你完全不表達自己的想法……”
攬著她的手臂驀地收緊,“還裝傻?”男人眼神如刀,懶得聽她繼續講車轱轆話,“我沒時間跟你攀扯誰對誰錯,也不想和你商量什么,和魏琪離婚是你唯一的選擇?!敝灰x婚,如今假設的所有問題都不再成立。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提起“離婚”二字,沈韞突然意識到,周宇麟這么說并不是為了推進游戲,也不是放狠話,他是真的要她離婚?
這樣的周宇麟讓她感到格外陌生,他向來是公私極其分明的人,從來沒在進行實踐時對她下達有關現實生活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