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打三站聯盟與地塔合作,向導管理和訓練的活兒就交給了莫林。向導塔名存實亡,這座老樓漸漸地也就空置了。
溫莎的冬日又shi又冷,塔里沒有供應暖氣,又沒有什么人氣兒。蕭山雪身上除了單衣別無他物,被帶到了最頂層寒風呼嘯的房間里。
蕭山雪走進門口就不想動了。這房間三面是墻,一面是他最恨的鋼化玻璃,正對著外邊灰色的天空,風雨無遮無攔地從未封的窗洞里沖進來。
房間正中間的天花板上有垂下來的鐵鏈,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床,或者說只是一個手術臺似的鐵板,床頭焊著根不長的鐵竿子,似乎是用來拴東西的。
押送的兩人正打算離開,安靜了一路的蕭山雪突然開口,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顯得有些刺耳。
“我要見莫林。”
兩人都是緊緊皺著眉頭,沒人想跟他扯上關系。
“把我帶這兒來羞辱嗎?”蕭山雪繼續說,“這是什么地方?”
“老實點,別逼我把你拴床上,”其中一人回道,“這是你等死的地方。”
但白雁一向不識時務,那些夾槍帶棒的話就像打在了棉花上。
“我餓了,我也很冷。”
“不會輕易讓你死在這種事情上的。”
另一個哨兵拖著對話者出門,咔噠一聲給鐵網門上了鎖,然后從送飯的小窗口里扔進來一張a4紙,上邊印著兩列名字。蕭山雪動作遲緩地撿起來看了看,十六個人,似乎是當時黑籠子里活下來的孩子。
“從明天開始你要訓練向導,一個月考核一次,跟哨兵對壘。”
“就這么點人啊。”
“會送新人進來。”
蕭山雪慢吞吞坐在冰涼的鐵板床上,用腳從床底勾出來一床臟兮兮的被褥,看了看覺得不能用,又踢了回去。
“所以呢?他們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好好訓練他們,圍獵的對象就會變成你。”
“你可真替我著想——”
蕭山雪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他仰面躺在鐵板上,小腿垂在床邊,語氣之間全是傲慢:“你這么期待,讓我猜猜好處是什么?殺向導升官加爵漲工資,活捉的拖回家?你是不是還沒有結合向導啊?這樣我勸你不如先殺哨兵,這樣你的競爭小一點,也省得挑到自己不喜……”
“閉嘴!”鐵門被砰地砸了一拳,“別耍花招!”
“我沒有啊,”蕭山雪攤開四肢,望著天花板大聲說,“你這么不喜歡我,我猜你喜歡女孩子吧?你們泡妞都是先跟人家站在一邊,讓她面臨困境,你再閃亮登場英雄救美。你需要我教一個弱者怎么活下來,還對我這個態度?你就不怕——”
“閉上你的嘴!”
“你就不怕小姑娘回去擰斷你的脖子嗎?還是說因為你自己太弱,就覺得別人都和你一樣?”
“你嘴賤是不是?”
蕭山雪清脆地笑了一聲:“是啊,有本事你打我?”
罵人的氣急了,竟然真的打開門鎖,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又摜倒在地狠狠踹了兩腳。
“你以為誰會給你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