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敵人背對他們,要掃清不過是砍瓜切菜;而這時候外邊伏擊的小隊突擊入塔,前后夾擊結束戰斗。
時間卡得剛剛好,與之前聽到的場內交火節奏相差不大,動手也干凈利索,小泉這層保險甚至顯得有點多余。
祁連打頭,閻王在隊伍最后壓陣,到一層接上頭,把所有的俘虜全部捆成粽子塞好嘴巴拖到外邊伏擊小隊剛挖的土坑里。
祁連拎著小泉,沒讓其他人動手。
“我再也不要跟你做這種出生入死的破事了,”閻王舉機槍手酸得很,邊揉著胳膊邊說,“你還提溜著他干什么?”
“我有話問他。”
閻王知道這事兒必然又與他家球球有關,于是識趣地躲開,著人聯系奧德里奇。
小泉見他走開,轉身面向祁連。
“我認得你這雙眼睛,”小泉說,“你是那個丑鬼。”
“是我。”
“我早就懷疑你了,你的漏洞很大。”
“我知道。”
“你跑得很快,只要再晚一步我就能釘死你。”小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他的結合哨兵吧?”
“是。”
“你說你有話問我,怎么反而是我在問你。年輕人,他的滋味好嗎?”
祁連沒有回答他,反而說:“告訴我,莫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小泉輕蔑地笑了。
“談論莫林做什么?我在跟你聊你的向導。你知道他有ptsd嗎?電擊,那是我管教他的手筆,當然朱鑫也沒少用,他現在應該已經脫敏了,畢竟電擊能觸發他的能力膨脹。你瞧,只有向導本身才是美麗的,像女人的頸子,還有我家鄉黑夜中飄落的櫻花,就算只有一瞬也是絕無僅有的,根本沒必要讓朱鑫帶他去泥水里打滾——對了對了,汗毛是丑陋的,我燒灼掉了他所有的汗毛毛囊,他的皮膚是不是特別光滑?他的疤痕都被我去掉了,除了莫林給他留下的那一塊。他是最漂亮的娃娃,只要聽我的話——”
出乎小泉意料的是,祁連漠然地盯著他,沒有動怒;而小泉在他那樣的表情里先是茫然地頓住了,然后突然大徹大悟似的笑出聲來。
“哎呀哎呀,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像莫林嗎?”
小泉狂笑著啐出一口血,眼神癲狂。
“我會像愛我的作品一樣愛他,他在我這里吃的苦頭都是我對他的愛!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們真的愛他嗎?你,莫林,你們壓根就不是愛他這個人,而是愛我雕琢的杰作!莫林至少敢承認他是個覬覦我杰作的壞坯,他卑劣也卑劣得真實,而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偷!懦夫!我會讓他變成一件藝術品,你呢?你能為他做什么?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他來的!他根本就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小泉直勾勾地盯著祁連,像要把眼睛瞪出來。可不料對方并不回答,只是耐心地問:“你說完了嗎?”
小泉嘴巴咧得老大,捂著肚子尖刻地鬼哭狼嚎。那些哨兵一齊向這里看過來,而小泉在狂笑的間隙說:“你比那個壞坯還要愚蠢!他在等你!”
祁連點頭,說:“知道了。”
然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舉起槍,抵在了小泉的額頭上。
“你這條賤命,我替他背。”
砰。
終于來了?
12月23日,晚上22:10,溫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