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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頁）

祁連是罕見的s級河蚌哨兵，他的五感敏銳、精神穩(wěn)定，卻無法接受向?qū)У木袷鑼?dǎo)。其他哨兵被過高感知能力逼得在向?qū)鑼?dǎo)中求得一絲安寧時，他的狀態(tài)卻像塊石頭，很結(jié)實，不是頂尖向?qū)Ц景獠粍印?/p>

這種死不開口的河蚌哨兵大多等級高能力強，是敢死隊的最好人選，有命回來升官發(fā)財，沒命回來光榮犧牲。可誰料想祁連大風(fēng)大浪過來了，卻在陰溝里翻船，被一個未登記的陌生向?qū)碎_了口，直接折騰到過載。

不僅如此，據(jù)審訊人說，那個b級哨兵白雁查無此人。

祁連不信。爛尾樓里日日夜夜的陪伴，那塊水泥板掉落時驟然迸到他臉上的血都是那么真實。可審訊員說：“別扯謊了，都是假的。”

祁連頭痛得要炸開，但他依舊清楚記得白雁在前一天晚上把手臂上的蚊子包撓破了。那支斷臂落在他腳邊的時候，痂都沒有結(jié)好。那時他像一頭狂怒的狼，什么紀(jì)律注意全忘了，幾乎把那個向?qū)嗔藲狻＞退隳莻€人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憋得臉色青紫直接昏死過去，祁連還是不解恨。

他是真的想要他去賠命。

祁連孤苦伶仃二十三年，就算是拉扯他長大的司晨如今一樣是利用大于關(guān)愛。好不容易有個真心相待的人，憑什么死的就是他——

但他實在沒有精力去回憶更多的細節(jié)了。

祁連從未在人面前哭過。那副俊朗面孔是笑慣了、和善慣了的，仿佛從前這哨兵站就是天堂，沒什么能讓他難過的事兒。如今流著眼淚半死不活，這才讓人想起來他也不過才二十三。

審訊者嘆了口氣。

“祁連，那個向?qū)Ы惺裁疵郑俊?/p>

祁連劇烈地捯氣，字字泣血。

“蕭山雪……”

那人不想再僵持下去了，大步走出審訊室。

“一定要……殺了他……”

鐵門驟然合攏，把門外的煙味兒和夢囈似的最后幾個字阻隔開來。審訊室外，副站長司晨的煙已經(jīng)燒到了頭，她撣了撣制服上的灰，把煙蒂按滅在花盆里；另一只手翻著沓審訊記錄，臉色不善。

彼時已經(jīng)是夜里近十一點，哨兵站走廊里的白熾燈照得人眼睛疼。雖說站里又循環(huán)送風(fēng)系統(tǒng)，但層層堆疊的味道還是難以散去。

審訊者畢恭畢敬叫了聲司副，把剛寫好的記錄交給她。

“辛苦了，”女人也在這兒耗了一天，聲音里全是疲憊，“再給他申請一支鎮(zhèn)靜劑吧，明天繼續(xù)審。”

各懷心思

祁連的審訊室旁邊還有道鐵門，碩大的黃色警示符號里寫著向?qū)蓚€字。這兒層層把控，外頭放著腦電波干擾器，里頭關(guān)著拖回來的那個向?qū)捝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