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和晚飯本來就不一樣。”
祁連無心再向他詳細解釋十萬個為什么,起身輕輕踢他的凳子。
“別啰嗦了,七點就走。”
蕭山雪慢吞吞起身。他已經穿好了向導的標準制服,內襯是純白緊身衣,黑色高領外套上用暗紋繡著金盞花,但是因為控制環卡著脖子,拉鏈拉不上去,露出尚未消下去的淤青和半截鎖骨。
其實他的模樣沒什么煙火氣,單純得像個剛成精出洞沒幾天的小動物。可他又天然帶著種狡猾,哪怕是背著手束武裝帶這么沒有風情的動作都能在腰間攏出流暢的弧度,拉扯著旁人的下流遐想而不自知。
祁連又想起來了幻象里的小床,紅痣在白凈的側腹上沉浮,引著他咬一口。
他身上會有牙印嗎?
祁連紅著老臉抽了自己一巴掌,蕭山雪為此看過來,神色小心翼翼。
媽的。該死。
兩人卡著點到了集合處,被塞進最后一輛卡車里。前兩輛卡車都是開往向導塔的,只有載著他們的直接開向北城商圈。
卡車開得很穩,有人昏昏欲睡,但醒著的目光大多在祁連和唯一的向導之間反復徘徊。
站長侄子劉毅也在車上,親親熱熱喊了聲祁哥,坐到了祁連右邊。
蕭山雪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于是擠在祁連和車廂壁之間的縫隙里,半闔著眼抱臂裝睡。
小劉戳了戳祁連。
“祁哥,他還戴著控制環就出任務了?”
祁連嗯了一聲,也沒人敢亂開玩笑,于是場面再度陷入沉寂。
這群哨兵日常一起訓練出任務,若是之前或許都能在車上賭兩把球,或者討論些帶向導和女人的話題。但這次因為這個向導的存在,竟然近二十分鐘里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祁連要是再不說話,等車開到商圈一家人都要憋死了。
蕭山雪還在裝睡。
祁連清了清嗓子。
“這次商圈的精神力異常波動與我上次出任務類似,兄弟們最好不要分散行動。身邊的路人需要避免肢體接觸,對獲取的信息也不要太過信任,這些人和事物有可能都是傀儡。”
這話要是別人說,一群人索性當是打哈哈。可祁連剛剛從鬼門關走了遭,罪魁禍首就在旁邊假寐,也沒人敢不信。
祁連戳了下蕭山雪,他睜開眼睛,極其無辜地看了祁連一眼,緊接著又閉上,像是不想搭理人。
祁連只好繼續說下去。
“我們說不好幻象的制造者是否有惡意、是否配備哨兵,所以務必注意身邊的環境,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精神體攻擊,或者直接擊殺。”
全車人齊刷刷答是。
不知是哨兵的聲音太過洪亮還是聽見了什么不對勁的事情,蕭山雪睜開眼睛拽了拽祁連,但沒有得到回復。
“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