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努力清了清喉嚨。
“每組有多少人?”
“我怎么知道抓我需要多少人?我只負責(zé)逃命。”說著蕭山雪抬頭極快地看了一圈,旋即低聲道:“面向冰激淋車,十一點方向大樓高度超過30層,六點方向20層左右,能看到嗎?”
“六點的看不到,被屏蔽了。”
蕭山雪略一沉吟:“閉上眼,跟我來。”
腰間蝎式被抽走,shi潤的手牽住了祁連的手掌,蕭山雪湊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趁著你現(xiàn)在還能聽見我說什么,一定要記住,否則我們兩個必死無疑。”
祁連點頭,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方向感在閉上眼睛的瞬間便失靈了,蕭山雪牽著他的手,時不時捏一下他的食指。
越靠近那棟大樓,感官變得越混亂。他開始耳鳴,周遭的空氣像是滾燙的沸水,眼前的黑暗和迷失感融為一體,舌頭也開始發(fā)苦,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這時候只有蕭山雪的手冰涼shi潤牢牢抓住他,成了煉獄中唯一的救命石。
蕭山雪捏了捏他的中指,一句話都沒說,祁連抬腿跨進大門。
突如其來的焦慮和狂躁攥住了他。
他控制不住地悶哼出聲,手掌蜷縮成拳,蕭山雪與外界迥異的溫度這時候像是針扎一般難以忍受。他抬起手想要甩開,卻被緊緊抓住,指甲掐在他的虎口上。
疼痛能讓祁連的神智清醒一些,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
下嘴之處皮肉細嫩,預(yù)料之中的劇烈刺激沒有來,血腥味卻自顧自彌漫在嘴里。蕭山雪一聲不吭,腳步停下來。
祁連緩和了些,跑著調(diào)說了句抱歉。
蕭山雪沒有回應(yīng),像被祁連一口咬死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牽著祁連走進去,旋即電梯閉合緩緩向上。這算是一個小小的屏蔽室,幻象的影響弱了不少。蕭山雪把他摁在電梯廂壁上靠緊,單手拔出匕首塞進他的手里,牽著他的左手始終沒有松開。
血腥味涌進鼻腔,少年說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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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了。
不適感隨著電梯叮的一聲驟然涌進腦海,祁連莫名地對面前的黑暗產(chǎn)生了巨大的恐懼。而蕭山雪握緊了他的手,強硬地拖著他向前走。
對方向?qū)э@然比起蕭山雪還差得遠。蕭山雪的幾縷殘余精神力就足以把祁連逼到精神過載,而他現(xiàn)在還能在這個向?qū)У目刂葡卤A粢唤z理智,強迫自己相信身邊蕭山雪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