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我的哨兵,我想你來照顧我,有什么不對?”蕭山雪在他耳邊緩聲道,“我已經選好了,我無所謂地塔,也無所謂燕寧站,我只想要我的哨兵。如果他們不來救你,我就來。”
“有得選的話,你不該這么笨。”
“你也有得選,”蕭山雪反問,“可你還不是在拼命保護一個炸藥桶。”
這話說得稚氣極了,祁連悶悶地笑了兩聲,把他蠢蠢欲動往t恤底下鉆的手拉出來,低下頭在他脖頸上吸了口氣。
正是欲望和理智分庭抗禮的年紀,那種帶著混合著水氣和蕭山雪獨有氣息的味道讓祁連也不自覺地貼近。
蕭山雪似乎是期待著什么的,只是在這個山洞里,他什么都無法許諾。
“球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回來的,可我仍然是燕寧站的人,那兒還有我們的人。”
蕭山雪沉默了片刻,恰好外邊似乎有一隊人經過,他們帶著一個大喇叭,里邊放著莫林的聲音。蕭山雪也許對莫林有什么陰影,他的手抓緊了祁連的衣服。喇叭的聲音在雨里失真,又或許是莫林已經癲狂了,傳到耳朵里扭曲得不成樣子。
“蕭山雪,雨停之前再不出現,我挨個送你的小伙伴回老家!”
祁連順了順他的脊背。可還沒等他說什么,蕭山雪突然抬起頭,拽著他的衣領就將嘴唇撞了上來。
這是個味道很差勁的吻。
相比祁連的詫異和呆滯,蕭山雪幾乎可以說是笨拙。他用的力氣太大,祁連嘴里剛剛被莫林揍出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淺淡而陌生的甜味逐漸被血腥取代,可蕭山雪依舊不肯放開,吻得像個撕咬的惡獸。
狼狽,惶恐,欲念,愛意,全數摻在這個急切的吻里。
過了今天就未必有明天。
祁連其實一樣沒有經驗,他只能一下下撫著蕭山雪的脖子,讓狼吞虎咽的動作放緩。蕭山雪不會換氣,親得頭暈目眩連腰都軟下去,可又不愿意走,貼著祁連的嘴唇含含糊糊說話,連眼睛都不睜。
“莫林是睚眥必報的人,不殺了你他不會罷休的。”
祁連看著他抖動的睫毛,嗯了一聲。
“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須把他們都救出來。”
“嗯。”
“所以我掩護你,你跑出去搬救兵。”
祁連猛地抬起頭,他就知道沒有好事!
“那你怎么辦?”
蕭山雪像是親醉了,眼睛半闔著,連耳垂和脖頸上都泛起了潮紅,菟絲子似的掛在祁連身上,就連嗓音都變得繾綣,終于露出了正經歷結合熱的向導的模樣。可他一身硬骨頭說什么都不肯服軟,認準了的東西,大不了就頭破血流。
“莫林不能把我怎么樣,”他把訣別說得像是枕畔絮語,“你才能調動燕寧站的人,他們是你的好兄弟,而莫林一定要在我眼前殺掉你才解恨。我會活著等你來接我,你一定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