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的?菲夢驚訝地撫摸著光滑的木紋。
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孩子長得快,那個竹籃快裝不下他了。他頓了頓,我父親是個木匠,小時侯學過一點。
菲夢突然俯身抱住了他,臉頰貼在他汗濕的背上。謝謝你,她輕聲說,為了這一切。
林宇的身l僵住了,然后慢慢放松下來。他轉過身,粗糙的手指輕輕擦去菲夢臉上的淚水。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空氣中彌漫著稻花香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菲夢,我林宇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已的。
就在這時,馬蔣華的哭聲從屋里傳來,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力。菲夢如夢初醒般后退一步,匆忙跑去照看孩子。林宇望著她的背影,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
雨季來臨前,村里舉行了盛大的播種節慶祝活動。男人們比賽插秧,女人們準備豐盛的食物,孩子們在田間嬉戲打鬧。林宇出人意料地贏得了插秧比賽,菲夢驕傲地將花環戴在他頭上,引來村民們善意的起哄。
夜幕降臨后,人們圍著篝火跳舞。幾杯椰子酒下肚,菲夢的臉頰泛起紅暈,她大膽地拉起林宇加入舞蹈。起初林宇笨拙得像根木樁,但在菲夢耐心的引導下,他漸漸放松下來,甚至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笑一笑多好,菲夢借著酒勁靠在他肩上,你笑起來很好看。
林宇沒有回答,但他的手臂悄悄環住了菲夢的腰。在火光映照下,他們的影子融為一l,隨著音樂輕輕搖擺。
回程路上,菲夢不小心踩到濕滑的田埂,林宇及時拉住了她。兩人跌坐在稻田邊,渾身泥水卻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漸漸平息后,林宇突然變得嚴肅。
菲夢,關于那天晚上我想說的話
菲夢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搖了搖頭。不用現在說,她輕聲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但命運似乎有不通的安排。第二天清晨,村里來了幾個陌生人,自稱是政府工作人員來登記人口。當林宇從田里回來時,菲夢緊張地告訴他,那些人問了很多關于他們的問題,特別是孩子的來歷。
他們不像是政府的人,菲夢咬著指甲,這是她焦慮時的習慣動作,其中一個人手臂上有飛虎紋身
林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迅速檢查了藏在床底下的匕首和手槍,然后開始打包必需品。我們得立刻離開,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他們今晚就會行動。
菲夢顫抖著抱起熟睡的馬蔣華,眼淚無聲地滑落。短短幾個月,這個簡陋的茅屋已經成了她的家,而此刻他們又要開始逃亡。
林宇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已的眼睛。不,不是逃亡,他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是保護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這個詞像一道閃電擊中了菲夢的心。她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她們母子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突然明白了自已的感情。
林宇,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們能活過今晚你愿意真正成為馬蔣華的父親嗎?
林宇的眼睛在暮色中閃閃發亮。他沒有回答,而是用一個熾熱的吻代替了所有語言。這個吻里包含著承諾、恐懼和無法言說的愛,讓菲夢的膝蓋發軟。
當他們借著夜色悄悄離開村子時,林宇突然停下腳步,從懷里取出那個一直隨身攜帶的油布包。在月光下,他展開那張染血的紙條,再次確認上面的字跡。
二十年后,他低聲說,我們會告訴馬蔣華真相。但現在,他是我們的兒子。
菲夢緊緊握住他的手,兩人帶著孩子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在他們身后,巴納維村的燈火一盞接一盞熄滅,仿佛在為這場無聲的告別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