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崢動作頓了頓,點頭笑道:
“是,是。主任,
您嘗嘗這個,他們家的特色……”
聞序隱忍地吐出一口怨氣,
闔了闔眼。
該死,偏偏最關鍵的那個人物他沒有聽到!
可只言片語間,他也并非全無收獲。至少二人的對話中可以得知,陳譚之間的確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大概率是陳泳利用職務之便違規提拔了譚崢,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譚崢當初給予他了什么樣等價的回報。
少頃,譚崢那邊又問:
“陳主任,說起來,還有一個消息我想有必要告訴您一聲?!?/p>
刀叉在餐盤上清脆的碰撞聲,接著囫圇的一聲悶哼,示意譚崢繼續。
“那個臭小子回國了,”譚崢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楚家的那個在國外念軍校的獨生子,前些日子突然不聲不響地……”
聞序眼神一凜。耳機內,叉子猛地在餐盤上劃過,發出尖銳的動靜。
“楚家的那小子?”
陳泳的語氣有點怪,而后桌上兩人都沉默了,聞序低著頭,抬眼悄悄望過去,發現陳泳的臉色也變了,過了很久,他兩腮才緩慢動了動,咀嚼了幾下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而后有些陰沉地笑了。
“你還怕他?”陳泳低語,“沒爹沒媽,又是罪人之后,有什么可怕的?”
說完陳泳瞥了對面的男人一眼,不屑地哼笑一聲,繼續埋頭切牛排。譚崢坐在另一邊,沒有動,也遲遲沒說話。
良久。
“您當然認為他不足為懼了。”
譚崢說。陳泳一下子抬起頭,大約沒想到一直低眉順氣如哈巴狗似的男人會說出這種話,第一時間竟不是生氣,反而有些驚訝地打量了譚崢一番。
“別兜圈子,你到底想說什么?”
聞序扶了扶耳機,另一只手不由自主握緊了調羹。
“在楚家的視角,您的手里干干凈凈的,他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尋到您家門去?!弊T崢有些垂頭喪氣地往軟椅上一靠,搖了搖頭。
“可當初在軍事法庭上作證的人是我,指認他們的還是我,那時楚家的兒子年紀已經不小了,這次他一回來,我就遇見這么多倒霉事,我怕就是他存了什么壞心思,要搗鬼……”
軍事法庭,作證?
聞序猛然一驚,剛想再細聽下去——
“那個,先生,打擾一下?”
一只手搭在聞序肩膀上,青年神經過于緊繃,一個激靈抬起頭,卻看到剛剛那個給自己點單的服務員,后者兩頰微微泛紅,拿出手機:
“現在我們餐廳有周年活動,可以升級為尊享會員,要不咱們加個聯系方式,我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