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之間論的不是得失而是情分。正如現在的你需要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強有力的保護,而我……”
陸霜寒講到一半停了下來,
深邃的雙眼里倒映著瞿清許那張震驚的臉,微微一哂,
沒再講下去。
可話外之意,
已昭然若揭。
“不,恕我不能——”
瞿清許的臉羞赧地滾燙起來,強行往后面挪了一大段距離才將自己從陸霜寒的手中抽離出來。他難堪地連連搖頭:
“陸長官,我做不到,
無論處境多危險,
我總有辦法自保就是了,
但我不能輕易和你結婚——我是說,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
他想起那個倒在車輪下生死未卜的聞序,
心里驀然穿刺般的痛,氣息都重了幾分。
“您救了我一命,在我心里您已經是我這輩子的恩人,
”瞿清許試圖調整情緒,努力鎮定道,
“等我賺夠了錢,一定會把這段時間您墊下的費用加倍還上。我可以給您打個欠條……”
陸霜寒臉上閃過一抹輕蔑的笑,與那善良熱情到不真實的陸霜寒相比,仿佛這一秒不屑嗤笑的這幅面孔才是真正的他。
“卿卿,”他微微頷首,意味深長地盯著他,“我不需要你的錢。”
瞿清許看著他,心下漸生起了然,而后是無可比擬的凄涼。
他并不傻,再不諳世事,也該知道陸霜寒的真意。
——也是,這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哪有那么碰巧在最需要時伸出的援手呢?
瞿清許的身體開始克制不住地顫抖。
“我需要,考慮一下……”他無力地擠出幾個字來,“陸長官,希望您給我點時間,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他越說越覺得窒息,原本高級的公寓落在青年眼中仿佛都化身為金子鑄的鎖鏈囚籠。而陸霜寒只是維持著那笑容不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瞿清許愈發難看的臉色。
客廳里一片寂靜。終于,陸霜寒懶洋洋道:
“好啊,你想考慮多久就考慮多久。不過,巡視組的調查工作不等人,有些事情還希望你盡早看清利弊,卿卿。”
瞿清許慢慢閉上眼睛。
陸霜寒幾乎已經鋒芒畢現,句句不提威脅,可句句都在拿父母的死提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