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沌昏聵的記憶深處再度浮現。
他還記得自己被綁在床上,
極粗的針頭刺破腺體時鉆心的痛楚襲來,他哭喊著險些咬斷舌頭,卻被一把塞了團布條在口中,最后只能流著口涎,
在麻藥作用下嗚嗚哭泣著昏死過去。
吱呀一聲,
儲物間的門打開。
斜長的黑影宛如游弋的毒蛇般,
投至鐵架床腳。
瞿清許登時渾身寒毛直豎,縮回雙腿,
抱緊了膝蓋。
門口,陸霜寒看著將自己抱成一團,膽小又瘦弱的oga,
滿意地笑笑,打開儲物間的燈,
走上前。
“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你。”
他走到床邊。瞿清許這才注意到,男人神色從未有過的靨足而放松。
大概是已經“享用”到自己提取出的信息素了——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足以令瞿清許惡心到反胃。
他身上沒有任何鐐銬、鎖鏈,甚至這間儲物間里也沒有任何困住他的手段。陸霜寒并非粗心大意的人,這種看似放任自流的態度,似乎恰恰說明了他有十成的信心,篤定瞿清許絕對走不出陸家的門。
瞿清許冷眼看著他。
“陸霜寒,你說這是場公平交易,”他聲音沙啞,“如果是為了我父母,我可以認命。可我被你囚禁在陸家,像個奴隸一樣與世隔絕地活著,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替我父母報仇,有沒有替我父母報仇?”
陸霜寒抬起陰影里的右手。瞿清許于是看見,青年手上早就握著一份折起來的報紙。
“你的疑問很合理,我接受你的質疑。”他把報紙撇過來,“這是我的誠意,拿去看看吧。”
瞿清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拿過報紙展開。
看見首版印著的碩大標題時,oga瞳孔一震,倏地抬眸,從報紙上方看向陸霜寒笑得云淡風輕的雙眼。
“黑丨手丨黨的頭目,被正法了?”瞿清許語氣難掩震驚。
陸霜寒聳聳肩。
“我已經兌現了我的承諾。所以這場交易,自始至終都是平等的。”
他抬手指了指刊登著黑丨手丨黨被處決新聞的報紙頭版,“如果你怕我弄虛作假可以仔細看看,我們中央戰區甚至沒有插手搶功,逮捕行動都是特警局策劃執行的,擊斃頭目的分隊全員榮獲金棕徽章,千真萬確。”
瞿清許皺眉,他重新把報道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上面寫的果真如陸霜寒所言。
“可是,黑丨手丨黨怎么會那么精確地知道,聯邦高層有多少人反對控槍?政壇內部一定有和他們沆瀣一氣、通風報信的人……”瞿清許喃喃地抬起頭,“那些人抓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