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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頁）

“這病不是治不了。”

瞿清許一愣。

聞序盯著他，認真地加重語氣。

“你骨頭里的彈片，嵌的位置并不深。你之所以不能受累和劇烈運動，也是有脊椎神經(jīng)被彈片損傷的緣故。只要做個手術(shù)取出碎片，再好好休養(yǎng)……”

瞿清許忽然說：“我不做手術(shù)。”

聞序臉上的表情一下嚴厲起來。

“為什么，”他問，“你消極治療？”

瞿清許垂眸。身量頎長的年輕oga裹著被子，發(fā)絲也蹭得翹起來幾根，像只落寞卻漂亮的小黑貓。

“沒錢。”

瞿清許小聲說，“我不是方鑒云，沒有那么多資本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修身養(yǎng)性。離開陸家后，我活在這世上的每一天都在為了復(fù)仇掙命，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比肉丨體上要痛十倍。你能體會嗎，聞序？”

聞序還欲說服他：

“可是你的傷再拖下去，會危及生命！”

瞿清許忽的莞爾。

“聞序，”他輕喚他，“如果我現(xiàn)在建議你，等到功成名就飛黃騰達之后，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去尋回你的心上人，你等得及嗎？”

聞序狠狠一怔。鉛灰色的瞳孔深處倒映出那張淡淡的笑靨，明明表情是微笑的，他卻共感似的涌起一陣酸澀的哀傷。

“——好，”許久，他嘴唇囁嚅，“就依你，還叫你方鑒云就是了……”

嗡嗡的震動聲傳來，打破了這份靜謐。

瞿清許迅速挪開視線，拿過手機，對聞序照亮一下，當著他的面按下免提。

聞序眼神倏地一動。

“喂，座談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怎么找不到你和聞序。你人在哪？”

是楚江澈。二人對看一眼，接著瞿清許開口：

“出了點情況。陸霜寒主動找上來了，應(yīng)該是知道聞序要重審五·三一，打算震懾他一下。”

電話那邊楚江澈沉默兩秒，倒也沒太意外：“我就說為什么總是感覺怪怪的，這下反而說得通了，改革派按捺不住是正常情況。他發(fā)現(xiàn)你沒有？”

“當然沒有。”瞿清許淡然回道，“不過今天碰見了那個劉義信，那家伙大概是來玉鸞山莊談項目。我不小心叫他認出來了。”

這下楚江澈倒吸一口涼氣。

“他怎么——”

那頭很快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言語間甚至罕見地帶上一些自我安慰的色彩：“無妨，總有補救的余地。聞序沒發(fā)現(xiàn)吧？”

瞿清許抱歉地干笑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