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還想上前,被我一個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
“別碰我,臟東西。”
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低著頭。
我不再理會他們任何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渾身臟污、還在瑟瑟發抖的女兒。
悠悠的小臉埋在我的頸窩,小聲地抽泣著。
“媽媽……疼……”
我心如刀絞,抱著她,每一步都踩在沈家人的心上。
“知蘭!”
沈聿在我身后大喊,聲音里帶著絕望。
我沒有回頭。
沈廷想上來攔我,卻被林月一把拉住,她對著他搖了搖頭。
林月快步追上我,脫下身上的旗袍外套,披在我撕破的衣服上,擋住了我狼狽的身體。
“大嫂,我送你們去醫院。”
她的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沒理她,徑直走向那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拉開車門,把悠悠穩穩地放在后座。
林月的司機早已識趣地打開了車門,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抱著悠悠坐在后座,林月則坐上了副駕駛,不敢回頭看我一眼。
車內安靜得只剩下悠悠壓抑的抽泣聲,和林月小心翼翼的呼吸。
我用紙巾,一點一點擦去女兒臉上的墨跡。
墨汁已經干涸,黏在悠悠的頭發和皮膚上,怎么也擦不干凈。
悠悠小聲說:“媽媽,疼。”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沒事了,媽媽在。”我親吻著她的額頭,聲音哽在喉嚨里,“我們去醫院,讓醫生看看就不疼了。”
林月終于忍不住,回頭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愧疚和討好。
“大嫂,對不起,都是我……”
“開車。”
司機不敢耽擱,立刻發動車子。
我透過車窗,看到沈聿還跪在原地,姜思思在他身邊瘋狂地撕扯著他。
到了醫院,醫生仔細檢查了悠悠的身體。
除了被石頭砸出的幾塊淤青和皮膚上的擦傷,萬幸沒有大礙。
但醫生說,孩子受到的驚嚇,遠比身體上的傷更嚴重,需要長時間的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