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醫生說,孩子受到的驚嚇,遠比身體上的傷更嚴重,需要長時間的心理疏導。
手背的傷也被處理好了,醫生說是輕微骨裂,打了石膏,需要靜養。
林月忙前忙后地繳費、拿藥,態度殷勤得像個下人。
悠悠躺在病床打著完針,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睡夢中還不時地抽動一下。
林月忙前忙后,給我拿來了干凈的衣服。
“大嫂,我在附近訂了總統套房,你們去休息吧。”
“不用。”我冷冷地拒絕。
“等下我們直接回家。”
林月低下了頭,“大嫂,我明白的。大哥他他現在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林月不敢接話,只能站在那里,尷尬得要命。
“林月,要是出軌的真是沈廷,你能接受嗎?”
林月的嘴唇抖了抖,眼圈瞬間紅了。
“大嫂,我”
她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這個大嫂蒙在鼓里,沈家就能一直和和美美?”
“只要沈聿不跟我離婚,沈廷就能安安穩穩做他的二少爺,你們一家就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林月,你錯了,要自己有本事才行,你們被你沈聿拿捏這么多年,難道就好受?”
林月徹底說不出話了。
帶著悠悠回到沈家大宅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林月跟在我身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客廳里燈火通明。
沈聿和沈廷兄弟倆,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磚上。
沙發主位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沈老爺子。
他手里捻著一串佛珠,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看到我抱著悠悠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迎上前。
“知蘭,悠悠怎么樣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急切和心疼,目光落在悠悠身上時,眼眶都紅了。
“爸。”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聲音沙啞,“悠悠睡著了,就是受了點驚嚇。”
沈老爺子伸手想摸摸悠悠的臉,又怕驚醒她,手在半空中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