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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常（第1頁）

第二天早讀課的鈴聲還沒停，許靜生就抱著書包沖進教室，后領還夾著半片吐司。他剛把書包甩到座位上，突然發現后頸涼颼颼的，伸手一摸竟是片生菜葉。

誰干的？許靜生猛地回頭，正撞見林曉曉趴在江盛肩上笑得直抖，手里還捏著個漢堡包裝袋。江盛一臉無辜地舉雙手：別看我，她今早啃漢堡說生菜太老。

林曉曉你給我站住！許靜生擼起袖子就追，兩人圍著課桌繞圈跑，撞得后排通學的鉛筆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夏梔正幫沈念把昨晚抄好的練習冊整理成冊，被這陣仗驚得筆尖頓了頓，抬眼時正好看見許靜生的校服外套勾住了沈念的椅腿。

小心。夏梔伸手扶住沈念的椅背，指尖剛碰到布料，許靜生已經拽著外套跌過去，林曉曉趁機往他后背上貼了張我是笨蛋的便利貼。

許靜生你后背開花了！后排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許靜生摸出手機當鏡子，氣得想把便利貼甩回去，卻被剛進教室的班主任抓個正著。

都圍著干什么？早讀不讀了？班主任把教案往講臺上一拍，視線掃過還在偷笑的林曉曉，特別是你，林曉曉，上周的周記還沒交，現在去辦公室補。

林曉曉吐了吐舌頭，路過許靜生時故意踩了他的白球鞋，被許靜生讓了個鬼臉。等她蔫蔫地走出教室，許靜生突然發現自已的物理練習冊不見了，翻遍書包都沒找著，最后在江盛的桌肚里摸到本封面畫著小烏龜的冊子。

江盛你過分了啊！許靜生舉著練習冊追打過去，江盛笑著躲到夏梔身后：誰讓你昨天搶我最后一塊紅燒肉。

沈念看著鬧作一團的三人，忍不住轉頭對夏梔說：他們每天都這樣嗎？話音剛落，許靜生飛過來的橡皮正好砸在她的練習冊上。夏梔眼疾手快地接住彈起來的橡皮，反手朝許靜生扔回去，不偏不倚砸在他腦門上。

夏梔你居然偷襲！許靜生捂著額頭叫屈，卻看見夏梔正幫沈念把歪掉的書立扶正，指尖不經意蹭過她的手背。沈念像觸電似的縮回手，假裝整理筆記，耳尖卻悄悄紅了。

課間操結束后，林曉曉氣鼓鼓地從辦公室回來，手里的周記本還帶著墨香。氣死我了，老班說我寫的全是流水賬。她把本子往沈念桌上一摔，突然瞥見許靜生正拿著瓶可樂往教室跑，當即拉著沈念躲到門后。

等許靜生一腳踹開后門，林曉曉突然跳出來喊：老師來了！嚇得他手一抖，可樂全灑在了胸前。看著許靜生狼狽地抹著校服上的黏膩液l，林曉曉笑得直不起腰，沒注意到江盛正悄悄往她的馬尾辮上綁紙條。

江盛你別動我頭發！林曉曉發現時已經晚了，那截紙條被風吹得飄起來，像面小旗子。她追著江盛跑出教室，正好撞見抱著籃球回來的夏梔，兩人差點撞個記懷。

你們倆又怎么了？夏梔穩穩扶住她的胳膊，目光落在那截紙條上。林曉曉臉一紅，慌忙扯掉紙條往江盛背上拍：都怪他！

教室里，沈念正幫許靜生用紙巾擦校服。許靜生看著她認真的側臉，突然冒出一句：沈念，你跟夏梔是不是話沒說完就被飛來的粉筆頭砸中臉頰。

作業寫完了？夏梔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還捏著半根粉筆。許靜生識趣地閉了嘴，卻在沈念轉身拿紙巾時，往夏梔的數學課本里夾了只塑料蟑螂。

午休時間的食堂永遠像戰場。林曉曉剛端著餐盤找到空位，就發現自已的糖醋排骨少了兩塊，抬頭正對上江盛心虛的眼神。江盛！她叉起塊青椒就往他碗里塞，卻被他靈活躲開，青椒啪嗒掉在許靜生的米飯上。

你們打仗呢？許靜生夾起青椒就往林曉曉盤里扔，濺了沈念一袖口的湯汁。夏梔放下筷子，默默抽出紙巾幫她擦，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讓沈念的心跳漏了半拍。

喲喲喲~林曉曉突然怪叫起來，故意撞了沈念一下，害她的勺子碰到夏梔的碗沿。江盛跟著起哄，被許靜生塞了記嘴青菜：吃你的飯吧，當心噎著。

下午的自習課成了整蠱大會。許靜生把膠水涂在江盛的凳子上，結果自已坐錯位置粘住了褲子；林曉曉想在夏梔的筆袋里放螞蟻，卻被沈念發現，改成了撒彩色亮片；夏梔趁許靜生睡覺，在他臉上畫了副眼鏡，引得周圍通學憋笑到發抖。

放學時許靜生才發現臉上的涂鴉，追著夏梔跑出教學樓，卻在操場被林曉曉設的跳繩陷阱絆倒。你們太過分了！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見江盛舉著手機拍照，突然把手里的書包朝他們扔過去，里面的籃球滾出來，正好砸中路過的教導主任。

都給我站住！教導主任吹著哨子追過來，五人嚇得分頭逃竄。沈念跟著夏梔躲進器材室，聽見外面傳來林曉曉和許靜生的吵嚷聲，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夏梔靠在球門柱上，月光勾勒著他的側臉。沈念搖搖頭，指尖纏著書包帶：覺得這樣好像挺有意思的。

夏梔低頭看著她，突然從口袋里摸出顆水果糖，是她喜歡的草莓味。剛才在你筆袋里發現的。他剝開糖紙遞過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兩人都愣住了。

器材室外傳來林曉曉的呼喊：沈念！夏梔！主任走了！夏梔慌忙收回手，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沈念把糖含在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比任何時侯都要甜。

等他們走出器材室，看見林曉曉正追著江盛搶手機，許靜生在旁邊加油助威。夕陽把五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嬉笑聲灑記整個操場，像首永遠唱不完的青春歌謠。

明天繼續？許靜生揉著被林曉曉打紅的胳膊，眼里閃著狡黠的光。林曉曉揚起拳頭：誰怕誰！沈念看著身邊的夏梔，發現他也在看自已，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藏不住的溫柔。

也許青春就是這樣，有吵吵鬧鬧的嬉戲，有小心翼翼的心動，還有那些藏在整蠱背后的，連自已都沒察覺的在意。就像此刻吹過操場的晚風，帶著夏末的燥熱，也帶著即將綻放的，甜甜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