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語音,背景音亂糟糟的,陳沒的聲音又好聽得像清涼的河水,沖淡這股嘈雜。
沒多久。
“走吧。
”我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回家嗎?”“走讀生也要上晚自習。
”“噢。
”我倆去了教室,教室里彌漫著一種和陳沒同款的氣場,跟我初中那鬧哄哄的班天壤之別。
壓根沒人瞟我穿了啥,她神色自若地指了靠窗第三排的座位,窗景歸我,黃金地段歸她。
她拉開椅子示意我進去,然后自己落座。
這期間空氣似乎凝固了幾秒。
幾十道目光無聲地落在陳沒身上,有人頻頻側目,眼神里摻著掂量的意味;有人埋首題海書頁,可筆尖劃紙的沙沙聲陡然變調,嘩啦的翻書聲也莫名重了起來。
一股硝煙彌漫在這個教室,氣氛凝滯得讓我這個局外人略有些尷尬。
等陳沒也摸出練習題,那些眼神才移開。
她漠視了周遭所有人的打量審視,連我遞過去的疑問眼神也一并忽略,坐在這個教室里的陳沒好像打開了某種開關,開始不顧他人死活的卷生卷死以保全她的市狀元身份。
我故意用小腿碰她,她紋絲不動,半點反應都沒有,像雕塑。
進入學習狀態的陳默完全屏蔽了外界。
班主任踩著點進來,目光在教室里掃了一圈,視線掃到我時微不可察地一滯,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她沒說我什么,草草說了幾句身為班主任的開場白,便安排了十幾個男同學去搬書回來發教材。
晚自習老師講著校規校紀,介紹著校園生活,我實在聽不進去,眼皮沉得抬不起,腦袋一歪就栽在桌上睡了過去,身上披著陳沒的校服外套。
據說這是頂尖的清北班,我不知道學校為什么腦子抽了把我分到這個班來,總不能是陳沒那個木魚腦袋提的要求吧?班上除了我都是市里前一百名的學生,因此這個班上沒人關心我們倆的關系,但是外班就不一樣了。
老師們對手機簡直是睜只眼閉只眼,就差把默許倆字貼黑板上了。
畢竟學霸們不是拿它刷網課就是搜題解,老師生怕耽誤了這群國之重器。
我樂得清閑,手機玩得飛起,自然第一時間刷到了表白墻上新掛的熱帖——主角是我跟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