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得清閑,手機玩得飛起,自然第一時間刷到了表白墻上新掛的熱帖——主角是我跟陳沒。
有人說我們在談戀愛,有人說我們只是姐弟。
眾說紛紜,還有人附上我們一起下晚自習的照片,但是一前一后看著關(guān)系并不好的樣子。
陳沒從不主動在學校牽我,我也懶得去牽她,于是謠言就開始了。
帖子里分析得頭頭是道:肯定是親的,不然我這四百分大神憑什么擠進清北班?直到學校里相熟的朋友也跑來問我,我才猛地回過味來,我能進入省一,大概不是我那拍拍屁股遠走高飛的爹媽提前疏通的關(guān)系,而是陳沒放棄了私立中學高昂的獎學金,選了公辦省一,唯一的附加條件是捎上我。
我當時拿到錄取通知書,爹媽也正好消失。
等警察那邊手續(xù)辦完放我離開,我再見到陳沒,已是半個月后。
原來那時她就開始規(guī)劃了嗎?我沒問她,雖然我敢保證,我問了陳沒一定會承認,但是我覺得說出口反而讓陳沒失了面子,畢竟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因此就對她感恩戴德、笑臉相迎。
我不需要知恩圖報,我只覺得她陳沒樂意付出,她想對我好,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接受,這“接受”本身,就是我給她的“回報”了。
至于我知不知情,有什么意義?朋友發(fā)消息勸我,對女朋友好一點,別總讓她替我操心張羅,我對著屏幕扯了下嘴角,指尖懸在發(fā)送鍵上幾秒,最終按了鎖屏,沒回。
女朋友?嗤,我們到底算什么關(guān)系,陳沒從來沒有明示過,她就永遠縮在名為學習的龜殼里,像個懦夫一樣不愿意相信我的觸碰。
高一的音樂美術(shù)課難得還沒被主科瓜分,哪怕清北班里他們都在刷題。
美術(shù)課上,老師溫和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大概也聽過那些風言風語,特意給我布置了張素描。
她很溫柔,也留著長發(fā),漂亮,尤其是那微微下垂的眼尾,看人時總帶著股憐惜的味道,像極了記憶里的白老師。
我有點感興趣,破天荒地認真拿起筆,筆下的線條在紙上沙沙游走。
下課交上去,她果然夸我功底扎實。
像往常一樣,晚自習結(jié)束后,我在辦公室門口等陳沒問老師難題。
奇怪的是,到了家,陳沒罕見的叫住了我,拿出不知道什么時候買來的眼鏡框,看著我。
我覺得莫名其妙,“你又不近視,買這個做什么?”她不說話,把頭發(fā)散在背后,戴上眼鏡框,問我:“像嗎?”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一股微妙的、帶著酸意的信號,無比清晰地傳遞過來。
陳沒的行為不言而喻,她在吃醋。
原來陳沒也會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