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沒一臉強撐出來的表情,試圖用佩服他人來粉飾自身的失意,我喉嚨像被堵住,說不出話。
我能感覺到她平靜外表下那股無聲的驚濤駭浪,那是一種對自身能力根基被撼動的恐慌。
我經歷過。
兒時被捧上云端再再狠狠摔進泥里,自信崩塌。
那種感覺刻骨銘心。
此后一年,我都不敢碰鋼琴。
要不是白老師,我或許再無勇氣觸碰琴鍵“你考得怎么樣?”陳沒像是忽然回過神,終于想起了我。
“滿分300我能拿個200分吧?你出的預測卷特別有用,比學校老師厲害多了!你讓我復習的好多知識點都考了!”“歷年分數線是150左右,那你應該穩了。
”我點點頭,看著陳沒眨了眨眼睛。
陳沒笑著親了我的鼻尖,我回應著她,想幫她快點振作,于是在她耳邊小聲地說:“在我心里,姐姐永遠是最厲害的。
”那天回去陳沒逮著我親了好久,我第二天嘴巴都是麻的。
回到學校,陳沒坐在我旁邊學習大學的知識,同時給我一對一輔導。
聯考后我成績在450分上下晃,現在已能穩到500了。
清美的文化分要求很高,不過在陳沒看來,2個月提高100分好像完全沒問題。
我天天都在刷試卷的路上,做完老師布置的就寫陳沒出的題,還被班里不少同學拿去復印。
高考前一個月,學校搞了場動員演講,挑了個備考認真的女生上臺。
結束后放了半天假,林霽川她們約我聚餐,陳沒也跟著來了。
吃的是火鍋,我不太習慣吃辣,陳沒便一直給我涮菜,挑掉辣椒,我邊吃邊跟林霽川八卦鄭晚和齊馨。
集訓時就看她倆在群里說話怪怪的。
那會兒忙著考試畫畫,沒顧上細究。
現在回校學習,她們幾個去了校外文補機構,學校就剩我和成績較好的林霽川、齊馨繼續復習。
所以她們張羅著高考前聚一頓。
飯桌上,我們特意讓那兩個鬧別扭的坐一塊兒,鄭晚不停對齊馨噓寒問暖,齊馨卻冷著臉不理不睬,我們幾個偷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到底咋回事?鄭晚怎么惹齊馨了?”“當初齊馨不是跟鄭晚一個畫室嗎?齊馨差幾千塊學費,是鄭晚給墊的。
”“知道這事,繼續。
”齊馨家里不太支持她學美術,一看花費這么大,直接翻臉,只扔給她兩萬塊,剩下的讓她自己搞定。
我自己當時都差好幾萬,要不是陳沒,根本去不成想去的畫室,哪還幫得了齊馨。
鄭晚是個小富婆,重度二次元愛好者,在二次元游戲里能砸十幾萬不眨眼。
以后畢業就能靠收租養活自己,比較隨性自主,大手一揮幫齊馨墊了幾萬,還給她留了些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