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集訓時的一個舍友,家里比我家從前還闊綽,以前宴會上都少見,屬于更頂層的圈子。
人家長得還比我帥,又和陳沒般勤奮刻苦。
穿的是大牌奢侈品,日用品卻全是他自己在超市買的平價貨,生活習慣都跟陳沒很像。
而我學美術越久,我越發現自己有點男生女相。
初中沒長開不明顯,現在快成年了,身高175,比陳沒矮三四厘米。
對著鏡子時總忍不住關注五官:眼睛偏長細窄,眼尾自然上揚,雙眼皮襯得睫毛更濃密,臥蠶上還有顆小痣。
以前留長發總被錯認成女孩,后來便剪回了短發。
陳沒又夾了一筷子我愛吃的小酥肉塞我嘴里,看我腮幫子鼓起來,便用手惡趣味地戳了戳。
我瞪了她一眼,她倒笑得更明顯了。
“別說了,吃飯。
”她指尖還停在我臉頰邊,帶著點溫度。
林霽川他們簡直沒眼看,紛紛把頭扭開。
微信上他發來消息:怎么一和陳沒待著你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看得我這么惡心呢?我給他扣了個問號。
林霽川:你跟陳沒小媳婦似的,平時懟我們跟誰欠了你錢一樣,那臉臭的,哎喲喂說不得你。
我懶得理他,繼續吃飯。
這時齊馨像是忍無可忍,“啪”地把筷子撂在桌子上,沖鄭晚道:“別給我夾了行嗎?我自己有手!”我們幾個交換眼神,默契地放下碗筷。
林霽川趕緊和稀泥:“哎呀鄭晚你莫逼人家嘞。
”鄭晚委屈巴巴地望著我們,總算消停了,沒再煩齊馨。
后來在微信上打聽才知道,誤會期間齊馨情緒本就不穩,后面幾周謠言還越傳越離譜,那個挑撥的女生還一直刺激她,鄭晚當時沒及時察覺,要不是還有幾個知道真相的女生一直在安慰,齊馨甚至想跳樓了。
等鄭晚偶然得知真相,才看清那個女生的真面目,齊馨已經偷偷找我們幾個借了錢,說要還清鄭晚墊的學費。
我們幾個人的錢被齊馨和鄭晚左手倒右手居然還小賺鄭晚一筆,看在錢的份上,私聊框偷偷嘲笑鄭晚自己作死時,措辭都稍微委婉了一點。
“那鄭晚現在這樣,算追妻火葬場吧?”
我戳了戳手機屏幕,轉頭問陳沒。
陳沒正幫我挑掉碗里的姜,聞言抬眼:“算。
”
她頓了頓,捏了捏我后頸,“你以后要是生氣,直接告訴我。
”我心里一跳,嘴上卻硬:“誰要生氣,我哪那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