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骨和胸口瞬間傳來劇痛。
片刻后,周圍恢復了平靜。
車子打了幾個旋,正斜停在了馬路中央。
車頭懟上了路邊的隔離欄。
我只覺腦袋后面嗖嗖涼風。
猛一回頭,倒吸口涼氣。
車尾……
居然被大貨車生生截斷,沒了!
我頭暈目眩,艱難地喘著氣。
“你…你沒事吧?”
孫英楠額頭全是汗,大口喘著氣。
右臂的麻痹感正在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酸脹疼痛。
腦袋,四肢,尤其是腿。
都還在。
我欣喜著搖搖頭。
“啊!!!媽!!!”
就在我試圖恢復平靜的時候,掉落在一旁的監聽耳機,突然爆發一陣凄厲慘叫。
是杜滔。
他的聲音里再也之前溫柔的深情,滿是聲嘶力竭的崩潰。
緊接著,是杜滔他媽的尖叫。
“腿,我的腿沒了,救命啊,疼死我了,兒子,救我。”
“杜明?杜明?你別嚇我啊。”
杜滔嫂子叫喊著。
一時,他們的車內傳出陣陣狼哭鬼嚎。
我呆呆坐在座位上,整個人好像被凍結了。
孫英楠叫了救護車,驚疑不定地看著我煞白的臉和劇烈起伏的胸口。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問些什么,但最終沒開口。
我摘下耳機,微微側頭。
那輛杜滔曾經引以為傲的白色大眾,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形。
它被大貨車集裝箱斷裂的鋼管貫穿了全身。
五根鋼管斜斜穿透后備箱和后排右側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