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鋼管斜斜穿透后備箱和后排右側車門。
那是杜滔他媽和他嫂子坐的地方。
另一根鋼管幾乎水平地,從駕駛位置,狠狠地捅了下去。
好巧不巧,就是杜滔坐的駕駛位。
孫英楠也看見了。
他面色如土,嘴唇發抖:
“臥槽,太慘了,車門都淌血了……”
是很慘。
可我忘不了上一世車禍,我的慘狀。
杜滔卻優先顧著他媽。
看到我下半身血肉模糊,他媽嚇得倒退好幾步。
連過來扶我都不敢。
醫院里,他們嫌惡壞了,沒一個上前。
最后還是我爸給我擦著化膿的血水。
他們一家消失過后,我爸被逼急了質問他們為什么這樣?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他們一家的嘴臉。
杜滔說:
“我不會娶個殘疾人。”
杜滔他嫂子說:
“我就是個外人,你和我說有什么用?”
杜滔他哥說:
“再來鬧信不信我揍死你。”
杜滔他媽說:
“這是你閨女的命,誰知道她暗地里是不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遭報應了。”
我慢慢抬起右手。
將監聽耳機的手,提到了眼前。
分不清是誰的喘息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
上一世是我的命。
但這一世,這就是你們的命。
這次你們可以體會,什么叫生不如死,
什么叫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