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著眉故作為難。
“怎么了?”
杜滔滿臉關切。
當然是和你們一家趁早撇清關系啊。
不過我不能這么說。
“杜滔,彩禮從20萬變成10萬,我爸沒意見,但我姑姑不同意。”
“她說我們付家就沒給過這么低的彩禮,會被全村人笑話的。”
一提錢,杜滔臉色明顯不好了。
“可我們不是已經談妥了嗎?再說明天咱倆就要訂婚了,我們弄不到那么多錢。”
“之前去你家也沒見過你姑,她怎么就突然反對了呢?”
我冷笑。
是啊,他不知道,上一世我姑反對。
我是頂著壓力瞞著她訂的婚。
“蓉蓉啊,10萬都是阿姨連拼帶湊借的,再多10萬那可是要我老命啊。”
“鄰里鄉親都知道信兒了,要是真因為這彩禮錢弄出差頭,我們家這臉可往哪擱啊。”
杜滔他媽帶著哭腔。
“光是貸款在市里買房家里都挺大壓力了,都快30歲的人了,怎么還什么事都聽家里的呢?”
“她姑管得未免有些太寬了。”
杜滔他哥坐在后排小聲嘟囔著,還以為我聽不見。
倒是杜滔嫂子拉著我的手好言相勸。
“蓉蓉,你和小滔走到現在不容易,要是因為外人看法鬧掰了太不值當了。”
“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大道理講給別人聽都像專家一樣。
是,日子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那他哥嫂倆為了讓別人看得起,還貸款買二手寶馬呢。
為了不讓外人看笑話,當面恩愛背后打的頭破血流呢。
自己活成了笑話還來給我講大道理。
我沒拆穿,而是為難點頭。
“是,你們說的我都知道。”
“但我姑也是希望我能過上好日子。”
“你們知道從小我媽沒得早,我爸在外打工,是我姑照顧著我,我不能寒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