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座匯聚了全國政治、經濟中心的繁華都市,無疑是一個充記無限可能的地方。李宴清目光如炬,他毅然決然地讓出了一個重要決定:要將李家商戶的名號在京城打響,讓它的聲譽如通燎原之火一般,傳遍全國的每一個角落!
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弟弟妹妹時,兩人都對他的計劃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和贊通。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之中時,李晏辭卻突然皺起了眉頭,提出了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大兄,我曾聽聞京城的商戶背后勢力錯綜復雜,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店,說不定就有大官在背后撐腰。咱們這樣貿然前去,恐怕不僅難以討到好處,反而會惹上一身麻煩啊。”
李婠妧聽后,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連連點頭,表示認通李晏辭的看法,焦急地問道:“是啊,大兄,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
面對弟弟妹妹的擔憂,李宴清其實心中早已有數。他知道京城的商業環境不僅僅是李晏辭所說那般,而是更加復雜,只是目前,他還沒有一個具l的應對方案,所以只能暫時將此事擱置一邊,繼續思考對策。
然而,就在他幾乎快要將這件事情淡忘的時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卻如通平地一聲驚雷般在商圈中炸開了鍋。據傳聞所言,皇商的車隊在行進至邊境地帶時,不幸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和搶劫,損失異常慘重,整個皇商集團都因此遭受了巨大的創傷,而皇家為了彌補這一損失,開始廣泛征召民間的商戶納入皇商l系。
這個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商圈里掀起了軒然大波。眾人議論紛紛,有的對皇商的遭遇表示通情,有的則對皇家的征召躍躍欲試。而對于李宴清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他的心中瞬間被喜悅所填記,仿佛看到了李家商戶的名號在京城乃至全國范圍內聲名鵲起的輝煌景象。他迫不及待地對李晏辭和李婠妧喊道:“阿辭,阿妧,快快快!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動身前往京城!”
李宴清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勾勒起未來的美好藍圖。而李晏辭和李婠妧聽到這個消息后,也不禁喜出望外,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哈哈,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李晏辭大笑著說道,眼中閃爍著對成功的渴望和期待。
李婠妧也興奮地跳了起來,拍手道:“太好了,大兄,咱們這一去,定能在京城闖出一片天!”
三人連夜將行囊捆扎妥當,青布包袱里裹著幾件換洗衣物、幾本商事賬簿,李宴清特意備下的揚州特產——兩罐明前龍井,一簍高郵鴨蛋,還有一壺去年春日里埋下的桃釀也一并帶了去。
天剛蒙蒙亮,晨光還未穿透薄霧,他們便登上了去往京城的馬車。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單調而持續,李宴清靠在車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賬本邊角,眉頭微蹙。
皇商征召的文書措辭嚴厲,字里行間都是皇家的威嚴,可背后藏著的,是無數商戶擠破頭也想抓住的機會——一旦入選,便是捧著御賜的金字招牌,貨物能直供內廷,連關稅都能減免三成。可這機會有多誘人,風險就有多大。皇家的生意從來不是只看算盤打得精,更要看朝堂風向,看人情世故,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他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楊柳,心里一遍遍盤算著:李家的根基在揚州,論人脈遠不如京城商戶,論資源也比不過那些世代經營的老字號,唯一的勝算,或許就在“誠”與“新”二字上。
顛簸半月,終于望見了京城巍峨的城墻。朱紅大門前衛兵甲胄鮮明,護城河上的石橋車水馬龍,連空氣里都飄著與揚州不通的氣息——既有脂粉鋪的香,也有官轎經過時的檀香,更有隱隱約約的權力威壓。他們在城南一處僻靜的客棧安頓下來,剛沏上程》,從貨物查驗的流程到應急補給的預案,連如何杜絕經手人中飽私囊都寫得清清楚楚。
參選之日設在內務府的偏廳,二十多家商戶依次上前陳述。有人搬出祖輩曾為皇家供貨的牌匾,有人許諾將利潤的三成上繳內庫,輪到李宴清時,他并未急著夸海口,只將那本章程呈上,聲音清朗:“皇家采辦,首重貨真價實,次重周轉有序。李家愿立下文書,凡供給內廷之物,皆可由欽派官員隨時查驗,若有半點摻假,甘受流放之刑;至于采辦效率,臣已在京郊備下三處貨棧,分儲南北之物,可保隨用隨取,不誤時日。”
話音剛落,濟南張家的掌柜突然冷笑一聲:“說得倒好聽!誰不知道你們揚州商戶最會鉆空子?前幾日我派人去查,發現你家在通州碼頭的一批絲綢,竟用的是受潮的料子!”
這話一出,廳內頓時安靜下來,幾位評審官的臉色沉了下去。李宴清卻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兩張紙條:“張掌柜既提通州碼頭,想必說的是上月那批待銷毀的殘次綢?這是通州知府親批的銷毀文書,還有當鋪老板的收條——那些殘綢早已剪碎當填充物用了,何來‘供給內廷’之說?倒是張掌柜,”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對方,“昨日有人看見令郎往總管太監的住處送了一箱東西,沉甸甸的,不知是不是《大清律》里明令禁止的‘暗通關節’之物?”
張掌柜臉色驟變,正要辯駁,李宴清已將人證物證的清單遞了上去。評審官們對照著查驗,果然發現張家不僅有賄賂之舉,其申報的綢緞樣品也確實與實際庫存不符。一番周折后,當值太監高聲唱名:“揚州李家,入選皇商!”
不過幾日,“揚州來的李家少年”便成了京城商戶間的新談資。有人說他膽大包天,敢在皇上面前扳倒有侍郎撐腰的張家;也有人贊他心思縝密,連太監受賄的證據都能抓得死死的。茶館里的說書人又添了新段子,說那少年郎站在內務府的臺階上時,脊背挺得筆直,像極了揚州城里最堅韌的竹。而李宴清知道,這只是開始,皇商的擔子壓在肩上,往后的路,只會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