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8章 疾風的速度（第4頁）

“二等獎——”主持人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掃過側臺，“是來自高二（5）班蘇清顏通學的古典舞《扇底風》！”

蘇清顏提著紅色裙擺走上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接過獎狀時還對著臺下彎了彎腰。經過林薇身邊時，她腳步頓了頓，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的琴聲很好聽。”

林薇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沁出細汗。

“接下來，是本次文藝匯演的一等獎——”主持人的聲音陡然拔高，“讓我們恭喜高一（7）班的林薇通學，她的鋼琴獨奏《星之軌跡》！”

聚光燈“唰”地打在林薇身上，她愣了兩秒，才在周圍的歡呼聲中站起來。梁宇軒站在臺下，用力揮著手里的加油棒，臉上的笑比她還燦爛。

走上領獎臺時，她的腳步還有點飄。校長親自把燙金證書遞給她，笑著說：“后生可畏啊，那旋律里有股子韌勁。”

林薇低頭看著證書上自已的名字，突然想起昨晚梁宇軒靠在后臺欄桿上的樣子，想起他說“彈得真好”時眼里的光。她抬起頭，對著后排的方向，輕輕鞠了一躬。

主持人還在說著結束語，林薇卻覺得耳邊的聲音都模糊了。手里的證書有點沉，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填記了，暖暖的。

下臺時，梁宇軒已經等在側門，手里拿著瓶擰開的礦泉水：“恭喜啊，一等獎得主。”

林薇接過水，指尖碰到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掌心還有點燙——大概是剛才用颶風形態時留下的溫度。她突然笑了，把證書往他懷里一塞：“幫我拿一下，我去卸妝。”

夕陽透過禮堂的窗戶照進來，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證書上的金字在光線下閃閃發亮，像《星之軌跡》里最亮的那顆星。

而沒人注意到，蘇清顏站在走廊盡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手里的二等獎證書被捏得有點皺。她手腕上空空的，那串綠色手鏈消失的地方，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輕輕發燙。

后臺的化妝間里，何永惜把卸妝棉往桌上一摔，對著鏡子扯下頭上的水袖裝飾，語氣里記是不服氣：“憑什么我才第四名？蘇沐陽你說，我那支《水袖驚鴻》哪里比不過她們？”

蘇沐陽靠在門框上，手里轉著剛從舞臺撿來的氣球，笑得有點無奈：“評委說你最后那個旋身差點踩錯鼓點，扣了點細節分。”

“那也不至于第四吧？”何永惜轉過身，額角的碎發還帶著發膠的硬挺，“蘇清顏的扇子都掉了，林薇更是中途停了那么久——要不是突然冒出個黃蜂怪，她能彈得那么順？”

“話可不能這么說。”蘇沐陽收起氣球，正經起來，“人家蘇清顏掉了扇子還能接得那么自然，林薇更是在那種情況下把曲子彈完了，換誰都得慌。”他湊近了點，壓低聲音，“再說了，你那水袖甩得是猛，但評委說缺了點韻味，跟你跑八百米似的，太沖。”

何永惜被戳中痛處，臉漲得通紅，抓起桌上的發圈砸過去：“你懂個屁！那叫爆發力！”

蘇沐陽笑著躲開，從口袋里摸出顆水果糖丟給她：“行吧，爆發力大姐。下次藝術節再戰唄，反正你還有機會。”

何永惜接住糖，剝開糖紙塞進嘴里，酸溜溜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語氣卻軟了點：“下次我肯定贏。”她瞥了眼門口，“梁宇軒呢？剛才在操場看見他跟蘇清顏站在一起，干嘛呢？”

“誰知道。”蘇沐陽聳聳肩，“不過林薇拿了一等獎，他估計在跟人家慶祝呢。”

何永惜沒說話，只是用力嚼著糖，視線落在鏡子里自已的倒影上，水綠色的舞衣還沒換下，袖口的褶皺里似乎還藏著沒散去的舞臺燈光。她突然哼了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個一等獎嗎。”

話雖如此，嘴角卻悄悄勾起了點不服輸的弧度——下次，她一定不會再是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