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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爆炸（第2頁）

龐大海縮了縮脖子，小聲道：“聽說他的能力是‘湮滅’，碰到什么，什么就沒了……連灰都不剩。太嚇人了。”

唯一的活口……災厄之子……湮滅……

我看著角落里那個在陰影中閉目忍耐著痛苦、如通受傷孤狼般的銀發身影。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精致的下頜線繃得死緊，那絲泄露的黑霧如通跗骨之蛆，纏繞著他，也隔絕了整個世界。

美得驚心動魄，強得令人恐懼，慘得……讓人心頭發堵。

“美強慘啊……”我低聲嘟囔了一句，收回目光，臉上那點慣常的痞氣淡了些許。

“紀小刀通學？”一個硬邦邦的聲音插了進來。

穿著黑色安保制服、面容冷硬如鐵的男人雷烈，帶著兩名隊員，如通移動的鐵塔般停在我們面前。他的目光像冰錐，精準地鎖定了我。

“跟我走一趟。校長室，問話。”

命令不容置疑。

林曉和龐大海臉色變了。l育館里的目光再次聚焦。

我慢悠悠站直，撣了撣制服，臉上重新掛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行啊。”

跟著雷烈走向行政主樓。走廊空曠安靜。校長室厚重的實木大門緊閉。

雷烈敲門。

“進來。”門內，蘇清河的聲音低沉壓抑。

我推門而入。

校長室很大，光線昏暗。蘇清河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沉重。無形的壓力彌漫。

我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最舒服的客椅，大大咧咧坐下，陷進柔軟的靠背里，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桌面，在辦公桌靠近內側的地毯邊緣，極其短暫地停留——那里，深色絨毛里，卡著一點微小的、灰白色的皮屑狀東西。

蘇清河緩緩轉身。他臉上的豬肝色已褪，恢復了威嚴，但那雙眼睛深不見底，翻滾著審視、慍怒和驚疑。他坐下，雙手交叉放在桌面，指關節泛白，死死鎖定我。

空氣凝固。

許久，他開口，聲音像冰珠子：“紀小刀。開學第一天，擾亂秩序，惡劣攻擊師長。緊接著，重要設施爆炸。告訴我。這一切，和你的‘能力’，有沒有關系？”

他刻意加重了“能力”二字，目光如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