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婆見此情形,松開了冬柔,也沖了上來,嘴里怒道:“大娘子真是威風,竟然連我們這些家生子,都下了死手的打,看我不去老夫人那兒……”
下一秒。
陸昭若連揮三記。
第一下砸在她膝蓋。
第二下抽在她手腕。
第三下拍她在背上。
灶下婆“噗通”跪倒,又“咚”地栽了個狗吃屎。
三人蜷縮在雪地里痛苦呻吟。
陸昭若將木柴“砰”地擲在她們身旁,濺起的雪粒撲在三人慘白的臉上。
她顫抖著解開阿寶爪上的麻繩,那絨毛下的皮肉已磨得鮮血淋漓,勒痕深可見骨。
當碰到尾巴上捆綁的石頭時,那截本該毛茸茸的尾巴,此刻軟綿綿地垂著,中間一段不自然地扭曲……
尾巴斷了!
它不過是一只貓兒,竟遭受這般虐待,那些人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反而從中感到興奮和享受……
陸昭若的心如被刀絞一般,淚水不受控制地砸落。
“嗚……”
阿寶冰涼的身子在她懷里輕顫。
它勉強抬頭,用濕潤的鼻尖碰了碰她的手腕,氣若游絲地“咪”了一聲,像是安慰地說:我沒事。
灶下婆在雪泥里掙扎著撐起身子,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抖動:“陸氏!你算什么東西?”
她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繼續說:“老身伺候沈家三代人,老夫人的婆母在世時,都是我給端的參湯!”
陸昭若抬眸,目光冷冽地掃視著雪中的三個欺辱主母的奴仆。
以往,她謹小慎微、忍氣吞聲,那些本該躬身聽命的奴婢,卻漸漸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今,竟趁她歸家這半日功夫,將阿寶折磨得奄奄一息。
阿寶的雙爪,還有斷尾,刺得她眼眶生疼。
這些賤婢,是算準了她還會像從前那般,咬著牙往肚里咽嗎?
冬柔踉蹌著撲過來,半邊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掛著血絲:“娘子,她們說,要把阿寶活活折磨死……”
陸昭若向前走幾步,繡鞋重重碾在灶下婆的手指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張扭曲的老臉:“我是沈家明媒正娶的當家主母,執掌中饋,區區三個以下犯上的惡奴,我如何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