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瞧得很是心疼,握住她的手,“好了,別傷著自己,你繼續說。”
可侯夫人似再也說不出話來,只絕望搖頭,簌簌落淚,整個人癱軟在忠勇侯身上。
忠勇侯便看向她的婢女,婢女忙道,“侯爺,那晚莊上所有人都進山,只有二少夫人和馮嬤嬤幾人留下。
其余人都死了,二少夫人卻沒事,她平日在府上就不安分……”
她和侯夫人統一口徑,添油加醋說葉楨與府上男仆有染。
“二少夫人說自己醒來,在莊上沒尋到人才進山,可馮嬤嬤他們就在莊上。
她又是天亮時才與莊頭他們匯合,也是她的婢女堅持報官,將二公子身份鬧了出來。
因而夫人有所懷疑,想看看她身上的傷口是否為真。
可少夫人百般拒絕,甚至還讓縣令去請了世子和王老夫人……”
聽完紫竹的講述,忠勇侯臉色黑沉。
當即讓人帶葉楨,又派人去請了王老夫人。
他則抱著柔弱無依的妻子,到了謝云舟的棺槨旁。
世上最大的悲痛莫過于中年喪子,這種痛苦他已經歷過,痛徹心扉,如今又經歷一次。
對害死兒子的人,他恨不能抽筋剔骨。
故而葉楨剛進屋,便對上忠勇侯殺氣騰騰的眼。
他生得高大威猛,又有戰場廝殺出來的煞氣,沉著臉看人時,威儀盡顯,十分可怖。
挽星有些犯怵。
葉楨不動聲色擋在她前面,鎮定行禮。
忠勇侯沒叫她起,反而行至葉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良久,他問,“葉氏,為何要害云舟?”
葉楨對他的質問毫不意外,他不屑后宅俗務,因而將一切交由侯夫人,且十分信任她。
“昨日母親一到,連現場都不曾看,就斷定是兒媳殺了夫君。
今日父親亦如此,可當時現場種種跡象表明,殺夫君的就是池恒。”
她反問,“父親母親為何就篤定,夫君不是池恒殺的?”
“混賬!”
忠勇侯勃然大怒,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云舟豈是與男子茍合之人,你竟敢如此污蔑自己的丈夫。”
他并非沒聽到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