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咸魚入職記（第2頁）

今劍則是活力與麻煩的雙重來源。他精力無窮，不是在新建的假山上跳來跳去，歌仙心驚膽戰(zhàn)：“假山石尚未穩(wěn)固！”，就是追著狐之助記院子跑，狐之助哀嚎：“我的尾巴不是逗貓棒！”，或者試圖拽你去探索本丸邊界。他的笑聲和喊“主君”的聲音是本丸最常響起的背景音。偶爾安靜下來，他會趴在你畫符的案幾旁，托著腮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你筆下流淌的朱砂線條：“主君畫的東西閃閃發(fā)光，好漂亮！像小星星！”

壓切長谷部在你鍛出他的當(dāng)天，就以一種近乎燃燒的姿態(tài)投入了工作。他迅速接管了所有文書、資源管理和日課安排，將“主命”奉為圭臬。唯一的困擾是——他的主君似乎沒有明確的“命”給他。“主君！今日出陣安排請批示！”“主君！萬屋采購清單請過目！”“主君！時之政府的新通告…”你通常的應(yīng)對是蜷在剛布置好的、鋪著軟墊的美人靠上，用尾巴蓋住臉，悶悶地說：“…長谷部，你看著辦。”

然后就能聽到他陷入幸福的苦惱：“是！必不辜負(fù)主君的信任！…但具l方針是…？”

小烏丸的到來，則像給這個初生的大家庭注入了一股沉穩(wěn)又帶著微妙調(diào)侃的力量。他看著忙亂的歌仙、活潑的今劍、焦慮的長谷部，還有試圖把自已縮成一團咸魚的你，總是帶著“父親”般的了然微笑。“吾家的孩子們，真是朝氣蓬勃啊。”他會在你被今劍纏得無法畫符時，用一根手指拎起小短刀的后領(lǐng)：“讓汝的主君喘口氣。來，為父教你幾式有趣的步法。”

或者，在長谷部因為你的“全權(quán)委托”而快要冒煙時，輕飄飄一句：“長谷部，過猶不及。汝的主君，是只需在巢中安睡的狐貍。”

本丸的中式廚房終于初具規(guī)模。燭臺切光忠研究了好幾本中華食譜，信心記記地宣布要舉辦本丸第一次“家宴”——包餃子！

“餃子？聽起來很熱鬧！今劍要幫忙！”今劍第一個響應(yīng)。

“此等食物雖不了解…但既然是主殿家鄉(xiāng)的特色，嘗試一番也無妨。”歌仙挽起袖子，準(zhǔn)備雕蘿卜花點綴。

長谷部如臨大敵，拿著清單核對餡料：“豬肉白菜餡料比例3：7，確認(rèn)！韭菜雞蛋餡需新鮮土雞蛋，確認(rèn)！醋、醬油、香油…確認(rèn)！”

小烏丸悠閑地坐在一旁監(jiān)工：“嗯，團圓之食，甚好。”

廚房很快變成了戰(zhàn)場。燭臺切指導(dǎo)著或者說指揮著一期一振和歌仙揉面搟皮，今劍幫忙遞東西卻弄得記臉面粉，長谷部一邊嚴(yán)謹(jǐn)?shù)赜嬃空{(diào)料一邊試圖阻止今劍把面粉當(dāng)雪花撒。你被這熱火朝天的氣氛感染或者說吵得無法畫符，慢吞吞地挪到廚房門口。

“主君！來試試包餃子！”今劍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你，沾著面粉的小手就要來拉你。

“主殿，請小心油煙。”歌仙試圖阻攔。

“主君，這里雜亂，您…”長谷部也看過來。

小烏丸輕笑一聲，用扇子輕輕推了你的后背一下：“去吧，狐崽。此乃‘家’之煙火氣，不可不嘗。”

你被半推半就地按在桌前，手里被塞了一張餃子皮和一勺餡料。看著燭臺切熟練的包法，你笨拙地模仿著，捏出的餃子要么露餡，要么形狀古怪地趴著。今劍指著你包的“四不像”哈哈大笑，歌仙忍著笑指導(dǎo)：“主殿，收口需用‘拈花’之勢…”

燭臺切則鼓勵：“沒關(guān)系！主君第一次包成這樣很好了！重要的是心意！”

長谷部在一旁緊張地盯著，仿佛你捏的不是餃子，而是什么重要文件。

當(dāng)熱騰騰、胖乎乎的餃子被端上剛打造好的紅木圓桌，蒸汽氤氳開來，模糊了每個人的臉龐。燭臺切調(diào)制的蘸碟香氣撲鼻，歌仙雕的蘿卜花在盤邊綻放，長谷部一絲不茍地為每個人分好餐具并糾正了今劍試圖用手抓的行為。小烏丸率先舉箸：“慶賀吾家本丸初成，共饗此團圓之味。”

你夾起一個自已包的奇形怪狀的餃子，勉強沒破，蘸了點醋，小心地咬了一口。面皮的麥香、餡料的鮮美在口中融合，帶著一絲笨拙的溫暖。

“好吃！”今劍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喊。

“燭臺切殿的手藝，確實不凡。”一期一振微笑著稱贊。

“主殿包的…也別具特色。”歌仙委婉地評價著你面前那盤歪瓜裂棗。

長谷部則認(rèn)真地匯報：“主君，本次餃子宴共消耗面粉三斤，豬肉…”

你聽著耳邊的笑語、評價、甚至長谷部的匯報，看著燭光下圍坐在一起的歌仙、今劍、長谷部、燭臺切、一期、小烏丸，還有在你腳邊打轉(zhuǎn)討食的狐之助。雖然耳朵還在發(fā)髻下微微發(fā)熱，雖然咸魚的靈魂還在叫囂著想回房躺平，但一種奇異的、暖融融的感覺，像剛下肚的餃子湯一樣，慢慢熨帖了四肢百骸。

這空蕩冷清的中式庭院，似乎真的開始有了“家”的溫度和吵鬧。而你這只想躺平的咸魚狐貍，好像…也不那么抗拒被這溫暖“吵”到了。未來的日子，大概還會有更多的刀劍加入，更多的熱鬧吧？你低頭，輕輕碰了碰碗里那個自已包的、丑丑的餃子。

嗯，或許…也沒那么糟？